思,还是委婉拒绝,表示不敢受君王敬酒。 一时间,皇帝在敬酒,臣子在谦让,居然有些拉锯了起来。 老狐狸一般的虞世南赶紧起身,端起手中一杯酒,打破僵局说道:“哈哈,陛下和益州侯再这么下去,菜肴都要凉了。如此君贤臣恭的场面,老臣还真是头一次见呢。不如老臣提议,大家同饮这第一杯酒,共庆我们大唐疆土与版图得以再次扩充?” 孔颖达亦是见机起身,举起手中这被水酒附和道:“是啊是啊,益州侯能够占下吐谷浑,固然首功一件,但是陛下也是功不可没啊。若是没有陛下派他出使吐谷浑,岂有今日这番成就?种瓜得瓜种豆得豆,君贤臣孝,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才是哟!” 郭业心中暗叹,人老滑,鬼老精,还是这两个老头子会说话。 李二陛下闻言,自然脸上有光,满意至极地举杯邀请道:“好吧,既然如此,那我们便同饮这杯酒吧。” 说罢,君臣四人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,这才纷纷落了座。 长孙皇后及时替丈夫斟起美酒来,杨妃也是不闲着,不停地往李二陛下的碗中夹着菜。 几名宫女则是各自拎着酒壶替郭业、虞世南三人斟满酒水。 李二陛下率先动筷子张罗道:“来,三位爱卿,先吃菜,朕与你们边吃边聊,咱们也听益州侯说说,当日在吐谷浑的惊心动魄吧。” “臣等遵旨!” 霎时,三人也不再矜持,纷纷动起了筷子来。 一时间,觥筹交错,银筷晃动,家宴就在这种和谐融洽的气氛中慢慢进行着。 期间,李二陛下自然免不得询问起郭业当日在吐谷浑的情况来。 郭业心里早有腹稿,怎么好听怎么说,怎么夸大其词怎么来,缓缓说起了如何阴错阳差下占下吐谷浑一事。 当然,这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,那也只有郭业自己知道。反正啪啪一阵瞎掰活,就是将自己和西川军、野狼军这些人吹得天上地下唯我最牛逼。 最后,汇报得差不多之时,满桌的菜肴亦如风卷残云,所剩无几,基本都被郭业消灭进了肚中,谁让这顿御宴的确好吃可口呢? 面对着郭业如此吃喝狼狈相,李二陛下仍旧是挂着一副笑意并不见怪,而长孙皇后看着也是讨人欢喜,反倒是杨妃,微微蹙眉厌恶起他的粗鄙来。 虞世南和孔颖达知道郭业这是有意而为之,期间也就听之任之,暗中没有提醒和阻止。 就这样,李二陛下的家宴差不多就告了一段落。 趁着郭业还在抹嘴擦拭,李二陛下突然问道:“郭卿,前些日子朝堂上在争议御史大夫的人选。虞仆射、孔尚书都举荐你出任此职,你自己觉得呢?” 来了~ 郭业暗道一声不出所料,继而好整以瑕,说道:“陛下,朝堂之上关于争论御史大夫人选一事,早已不是秘密,臣也有所耳闻。臣还听说,除了微臣之外,其他大臣也提议了人选,如幽州大都督温彦博,长安府尹于得水。臣能够被提议上去,与温、于两位大人并列作为人选,实乃倍感荣幸。可是臣想说,以臣的心性和资历,都完全不是御史大夫的上佳人选。” 李二陛下闻言大吃一惊,诧异地看着郭业,惊呼道:“哦?郭卿真是这般想的?” 长孙皇后与杨妃亦是神情震惊,双眼透着不可思议,这世上的官员哪里还有不愿擢升的,真是奇了怪了。 杨妃心中隐约有股子兴奋窃喜,暗骂郭业的不识抬举和二逼愣子。 倒是长孙皇后昨晚见完长孙无忌之后,应承了哥哥的请求,心里有所寻思。 她暗暗在想,如果郭业不愿出任御史大夫一职,而陛下又允准的话,那本宫岂不是无需替兄长做这个恶人,从中作梗了? 一念至此,她心里反倒安心了不少,而且有些庆幸。 郭业听着李二陛下的询问,心中嘀咕着,李二陛下,我看你也不是真心实意希望我出任御史大夫一职吧? 随后,他豁然起身义正言辞地拒绝道:“皇上,微臣这番话绝对是发自肺腑,不敢有所欺瞒。在臣看来,无论是论心性,还是论资历,哪怕是论功名出身,长安府尹于得水都比臣要合适一百倍。臣有自知之明,虽然较之于温彦博那匹夫,臣当仁不让,但是如果长安府尹于得水也在列的话,臣自当主动退避让贤。御史大夫执掌御史台,掌管天下御史言官,无异于陛下的喉舌,职责何等重要,臣心中有数,绝不敢胡言乱语。” 举荐于得水之时,郭业仍旧不忘抹黑一把长孙无忌推荐的温彦博。 李二陛下听着郭业这番话,竟然有些看不懂这小子了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