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业道:“长安城的治安,的确算是不错。不过林子大了,什么鸟都有,杀人越货之事每年也发生个那么三五件的。您把自己的安危,寄托在长安城的治安之上,嘿嘿……不怎么明智。” 柴令文道:“天可汗再厉害,大唐人口亿万,他也不可能面面俱到。别人不说,就说你吧,难道你一个外国人暴病而亡,还能惊动得了天可汗?” 郭业补充道:“顶多惊动地方官,可巧了,鄙人就是长安城的地方官,长安令。” 柴令文和郭业扮白脸,梁二少则扮起了红脸。 他说道:“要不是我们,你早就病死了。那些琉璃器皿我们是一个子都不用花。难道我们救人还救错了不成?这样吧,我们也不少给你钱,两万贯怎么样?” 邓启斌的脸色阴晴不定,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,道:“不好意思,我还是那句话,十万贯钱,或者一万两黄金,少一个子都不成。” “日!你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啊!”柴令文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。 “嘿嘿,恐怕不仅仅是要钱不要命,而且是要钱不要脸!他这完全是趁人之危。不仅仅是趁人之危,而且是趁救命恩人之危!太卑鄙了!太无耻了!” 邓启斌道:“随你们怎么说,总而言之,要么你们拿钱买我的东西,十万贯钱,钱货两讫。要么冒着激怒天可汗的危险,杀人夺财。那也只能怪我命不好。要想两万贯钱买我的货物,不可能!” “你……” 这家伙油盐不进,郭业等人还真拿他没什么好办法。大家都是讲究人,出言威胁已经是他们道德的下限了,总不能真的杀人夺宝吧? 可是,就这么把十万贯钱给他? 钱财倒是小事,这三位无论是谁,拿出十万贯钱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。 但是,王八好当气难受呀!明明最多价值两万贯的东西,非要拿出十万贯钱来买,大家还真丢不起这个人! 一时间,谁也不说话,现场的气氛无比的凝重。 最后,还是郭业微微一笑,打破了僵局,他说道:“起斌先生,听说你来自拂菻?” “拂菻乃是你们大唐之人的叫法,我们一般自称为罗马人。” 罗马这个称呼,对于玩过《文明》这个游戏的郭业来说,可是太熟悉了。在唐朝,西罗马帝国早已灭亡。那不用问,所谓的拂菻,指的就是历史上的东罗马帝国,或者说叫拜占庭帝国。 他说道:“你们的首都,可是在君士坦丁堡?” “正是。您怎么知道?” “我不仅仅知道你们的首都在哪,还知道你们主要信奉东方人派正教会,可以简称为东正教!还知道你们那里和我们大唐不同,服色尚紫,一夫一妻,不准纳妾。” 郭业对东罗马帝国如此清楚,还真把邓启斌给镇住了。 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。邓洋人本来就心里有鬼,猛然遇到一个深识自己故乡内情之人,怎么可能害怕? 他强自镇定道:“秦国公学识渊博,在下佩服之至!关于在下的祖国,您还知道什么?” 郭业脸一沉,厉声道:“我还知道,你在说谎!这些玻璃器皿根本就不是你的东西。说!你到底是偷来的、抢来的、还是骗来的?” 他这话一出口,有如石破天惊,在场之人都是一愣! 邓启斌的脸色先是一变,随即恶人先告状,高声道:“好你个秦国公,莫非强买不成,就要诬良为盗,好趁机夺取宝物?” “我当然不会诬良为盗。不过,我身为大唐秦国公,又是长安令,缉贼捕盗可是我的份内之事。咱们明人不说暗话,这些琉璃器皿真的是你的吗?” “那还能有假?你口口声声说,这些玻璃器皿的来路有问题,可有什么证据?” “证据我是没有,不过依据常理即可推断。刚才你也说过了,波斯和东罗马帝国商路断绝,怎么别人都没有玻璃,单单就你有?” “您这么怀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