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业冷笑道:“不是钱的问题,难道是人的问题?莫非郭某人被削职为民后,就不配和您说话了?好,好,好。看来是我郭业没有自知之明了,顺公公请便!” “哼,你知道就好!现如今你我的身份天差地别,和你多说一句话,都脏了我董顺的嘴!” “你……” “你什么你?怎么?不服气呀?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?”董顺轻蔑的一笑,一拳打到了郭业的胸口上,道:“我不但看不起你,我还打你了,又能怎么样?你咬我呀!” 郭业咬着牙道:“不敢!顺公公今日之恩,郭某人一日不敢或忘。来日必有后报!” “那我等着你!就怕你没那个能耐!” …… 等董顺走了,郭业屏退左右,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团。这才是顺公公那当胸一拳的真正成果。 把纸团打开,上面只写可六个字——书房秦立何在? 秦立?跟他有什么关系? 无非是给自己整理书房的一个小厮罢了。书房之中又没什么秘密…… 等等,不对! 书房?秘密? 郭业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,赶紧跑到书房之内,把暗格打开,仔细观瞧。 这一看不要紧,直把他吓了个魂飞天外! 长孙皇后所赠的锦盒不见了!准确的说,长孙皇后亲手所绣的鸳鸯戏水的锦帕不见了! 事到如今,郭业已经没有心思再派人去找秦立了。连顺公公都知道了他的名字,不用问。此时秦立早已不在府中! 是他出卖了自己!造成自己失去秦国公爵位的幕后黑手就是他! 不,现在不是想爵位的时候。爵位算什么?弄不好,自己的脑袋就得搬家! 这可是与皇后私通呀,一经查实,李二陛下怎么可能忍得了?不要自己的小命,简直没有天理! 难道只能跑路了? 跑路,说的简单,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。自己一个人倒是好说,天下都可去得。但是自己家里的娇妻美妾咋办?小郭襄和郭小渣怎么办? 这拖家带口的,怎能逃得过万里追杀? 不对……冷静!冷静!事情还没到完全绝望的地步! 要说交情,自己和董顺的确是有一些。但这份交情,可远没到他可以为自己去死的地步。 如果真李二陛下真的下定决心要杀自己,那他就不可能冒着生命的危险,给自己传纸条。 既然他分文未收,愿意给自己传信,那就说明,在他的心目中,事情远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,自己很可能会重新上位。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? …… ……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,郭业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。 首先,朱雀府的宅子被勒令腾退,他以平民百姓的身份,搬到了长乐坊居住。 紧接着,长乐坊报社的三份报纸也被勒令停办。 再然后,原来和他走的近的官员,遭到了无情的清洗。有的人被迫致仕,有的人被贬官出外,还有的人遭了牢狱之灾。很明显,这些人是受了他的牵连。 这就完了吗?远远没有! 这一日刚刚吃罢了早饭,孙子善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,道:“老师,大事不好,李……李泉来了!” “慌什么?李泉又不是没来过?还被我狠狠地收拾了一顿,有什么可怕的?” 孙子善苦笑道:“就是上次咱们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顿,我才还怕呀。” “此言怎讲?” “原来您是秦国公礼部尚书,而李泉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,所以您就是用以下犯上的名义打了他,他也只能吃个哑巴亏。但是现在……” “现在又怎么样?” “几天以前,他已经由齐王举荐,入朝为官。被任命为监察御史。您就不怕他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?现在他是官,咱们是民了!” “哼,监察御史?不过是七品官。能奈我何?你把他叫来,看我如何对付他!” 与孙子善想象的不同,李泉见了郭业,却是满面带笑,道:“秦国公,一别数日,别来无恙乎?” “现在的郭某人乃是一个平民百姓,秦国公三字再也休提。不知李大人今日前来,有何见教?” “这个么……”李泉笑嘻嘻地说道:“在下今日前来,为的是两件事。第一件事,就是见秦国公一面。” “我有什么好见的?咱们俩有这份交情?” “在下想见您,可不是因为交情。而是想看看秦国公形容憔悴,无比落魄的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