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郭业道:“您看这天上,月朗星稀;您看这四周,万籁俱寂;您看这高台,鬼斧神工!此情此景,光想着打打杀杀的干什么?难道不该抚琴高歌一曲?” “呃……照你这么说,也有点道理,那您就抚秦高歌吧。放心,在您弹奏之时,小老儿绝对不会偷袭。” 郭业摆了摆手,道:“被你这么一打搅,什么兴致都没了。” “那咱们现在就开始?” “别!”郭业微微一笑,道:“时间还长着呢?莫非你还拍我跑了不成?咱们先说说话吧,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。待会说不定谁生谁死呢,何不倾心一谈。” 郑西良微微点头,道:“也好。但不知秦国公想说些什么?” “就说说您老人家吧。一身转战三千里,一人能当百万师。以您一己之力,压制的契丹诸部不敢动弹。真是让郭某人佩服之至。” 郑希良闻言,那眼睛都乐得眯成一条缝了。 不错,他是在三韩之地和契丹都有很高的名望。但是,那得分跟谁比,跟大唐秦国公比起来,就算十分公允地说,那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 所谓国家栋梁材,无非是文可安邦,武可定国。 比文的,诚然郭业有个不学无术的名号,但是郑希良就更不怎么样了。 不管怎么说,郭业手底下有富可敌国的长乐坊大钱庄,还亲自发明了香水和玻璃,至少一个有经济之能的名号跑不掉。另外还有在长安令任上连破三案,治世之能也算是小露了一手。 但郑希良呢?啥成就都没有,没做过官,身家也不咋丰厚。 比武的,他的武功比郭业强得多。然而,那有什么卵用? 这么说吧,二人单打独斗,郑希良胜率在九成以上。各带五十名骑兵对拼,那胜负就在五五之数。各带五百名骑兵,形势颠倒,郭业的胜率提高到了九成。 至于说各带五千名骑兵对决,郑希良就绝无幸理。 所以说,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讲,郭业都比郑希良强的多。他夸奖郑老头一句,抵得上别人夸奖郑老头一万句。 郑希良谦虚道:“不敢这么说。也就是契丹诸部各自为政,部民又不懂兵法,难以护卫首领周全,这才给了小老儿可乘之机。” 说到这里,他叹息一声,道:“不说别人。单单说您,在您的营帐附近,有几百人护卫,老朽就不敢靠近半步。说到底,这次谋划能成,也是邀天之幸。” 郭业道:“即便如此,那也很不简单了。我有两句话送给郑老先生” “秦国公有话请说。” “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。” “这话不错。老夫今日此举,以前没有人能办到过。正是前不见古人。以后,也不会有契丹这么弱的布置,即便武功比小老儿高强,也难以复现今日的奇迹。说是后不见来者也不为过。不过……” “怎样?” “您这貌似是一首诗呀,怎么只有前两句,没有后两句。” 这其实是唐朝陈子昂的《念幽州台歌》,郭业只取了前两句,来给郑希良灌一灌迷魂汤。再说后两句“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泣下”,可就不应景了。 他略改动了一下道:“后两句也有。观希良之青衫,独怆然而泣下!” 郑希良的文学造诣,也就是那么回事,并没有听出这个句子的不协调之处,道:“怆然而泣下?怎么听着似乎有悲凉之意。” “那当然悲凉了。”郭业道:“您这么一身绝世好武功,又建了这么大的功业,以一人之力,抵挡住契丹四万大军。结果呢?却惨死在这木叶山之巅,尸骨无存,岂能不悲?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