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卑职当然知道,不过……这法理不外人情……” “哼哼,在本将军这里只有法理,没有人情!” 他的话音刚落,有一个黑胖的军官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,跪倒在地道:“城主,您这聚将也忒早了一点吧,末将昨晚喝了点小酒,睡过头了,还望城主恕罪则个。” “哼,渊俱寿,你倒是会找理由,怎么别人不贪睡,就你贪睡?” “好吧,那就算我的错,你又待如何?”渊俱寿一翻白眼,道:“那大唐的左骁卫将军庞孝泰可是被某家亲手所斩。有如此大功,难道还抵不过这点小小的罪过?” 孙代音摇了摇头,道:“本将军从严治军,功就是功,过就是过,可从来没有什么功过相抵一说。来人!” “在!” “把渊俱寿拖下去,斩首示众!” 几名亲卫上前来,抹肩头拢二臂,就给渊俱首来了个五花大绑。 渊俱首大怒道:“孙代音,你敢斩我?老子不服!” “你有什么不服的?” “我就不信了,大几百号人,难道就我一个人迟到的?怎么偏偏斩我一个人?” “不错,不单单是你一个人,还有孙安仁和我的岳父温沙门。不过他们现在还没来,他们若是来了,嘿嘿,也难逃一刀之苦!” “你疯了?自己的族人和岳父也杀?” “军中无父子,何况丈婿?” 正在这时,有一员中年将领跑入了帐内,跪倒在地道:“末将来迟,还望城主责罚!” 渊俱首这下可逮着理了:“嘿嘿,孙代音,你舍得杀我,可舍得杀孙安仁?有种的,把我们两个一起宰了?” “有何不敢?来人,把这二人推出去,斩首示众!” “大帅,不可呀!”众将呼啦啦跪了一地。 渊俱首整天咋咋呼呼的,本来人缘就不咋好,斩了也就斩了。但是孙安仁不同,他公正廉洁,团结同僚,忠君爱国,杀法骁勇,乃是一员非常完美的将领,在高句丽军中有口皆碑。 把他杀了,又有何人不可杀? 孙代音怒道:“你们这是干什么?想要威胁本城主吗?” “末将不敢,只是孙安仁将军一直是我高句丽军人的楷模,今日迟到,想必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。还望大帅法外开恩,饶他一命。” 孙安仁低头道:“大帅,末将有下情回禀。” “你说。” “末将非是有意怠慢城主的军令,实在是今日前来的路上,被一伙蒙面人拦住了去路。等末将带着人杀散了他们,已经耽搁了将近半个时辰。” 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孙代音点了点头,道:“法曹,这种情况,军中该当何罪?” “呃……”法曹苦笑道:“凡是失期,不管什么原因,都是斩首之罪。不过城主有权法外开恩。” “法外开恩?那可不成。孙安仁乃是本将的族兄,我要是法外开恩,就得有人说我徇私舞弊了。如今大敌当前,本将军可不想引起这个误会。” 说着话,他拿起一支令箭往下一抛,道:“杀!” “喏!” 众亲兵不敢怠慢,当即就把两个人拖出了帐外,功夫不大,就有两个血淋淋的人头端了上来。 兔死狐悲,物伤其类。两员大将一死,众将都是吓得遍体发凉,额头上冷汗涔涔。不知道今天孙代音是吃了什么枪药了,竟然辣手杀人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