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一想,顾星河不怎么想搭理病了的世子爷了,哄着他平静下来,乖乖躺床上休息后,就准备离开了。 还是早点走为好,万一晚了会儿,世子爷清醒了,闹着要吃二狗子,那就不好了。 顾星河道:“世子爷乖乖的,婢子去去就来。” 世子爷躺在床上,抱着小被子,似懂非懂地看着她,想伸手去拉她,又怕被她一手推开,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她。 那眼神,像极了舍不得她的二狗子。 错觉,肯定是错觉。 世子爷虽然犯病时上蹿下跳,徒手拆家,但终究还是个人,怎能可能是二狗子。 顾星河狠了狠心,转身出了房间。 李夜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委屈巴巴的秦衍,眼睛微眯。 顾星河刚走出房门,迎面便撞上了嘉宁公主的侍女,侍女说公主召她,顾星河整了整被世子爷扒乱了的衣襟与鬓发,跟着侍女去嘉宁公主的房间。 穿过长廊与花园,顾星河来到房间。 嘉宁公主额上刚上了药,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,或许因为受了伤的缘故,她的脸略有些苍白,见她进来,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,道:“坐吧。” 顾星河挨着椅子边坐下了。 看嘉宁公主这心事重重的模样,找她不像是好事啊... 该不会是又让她留下来,照顾疯了的世子爷,给世子爷当侍妾吧? 想到这,顾星河连茶都不想喝了。 放下茶杯,顾星河瞧瞧用余光看着嘉宁公主。 大夏等级森严,像她这种身份,抬头直视着公主,是为大不敬。 嘉宁公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,停了好大一会儿,终于道:“你可知你的父母是谁?” ...她要是知道她的父母是谁,还用得着在王府苦哈哈的给人当丫鬟吗? 还被世子爷各种不可描述。 孤儿啊,就是命苦。 她多想有个能护着自己的父母撒撒娇。 顾星河心酸道:“婢子不知。” 嘉宁公主蹙眉道:“在本宫面前,你无需自称婢子。” 恩?这是什么进展? 顾星河偷偷打量着嘉宁公主,有那么一瞬间,她多想嘉宁公主告诉她,她其实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,金枝玉叶的公主,这样一来,她就不用整天为生计发愁了! 更有甚者,还能跟华阳长公主一样,养一堆俊俏好看的面首,再给二狗子找一窝好看的小狗狗,甭管世人怎么看她,她自己过的爽就行了! 但是她知道,这种情况,几率大概为零。 青天白日的,做啥梦呢。 哪曾想,嘉宁公主道:“你的父亲,是当今宰相顾修承。” 顾星河差点打翻了手里的茶盖。 嘉宁公主软软的声音仍在继续:“你的母亲,是江陵林氏之女。” “你,是他们的嫡长女。” “咳咳——” 幸福来得太突然,顾星河刚咽下的茶差点呛死了自己,睁大了眼睛,问嘉宁:“公主,您,您没开玩笑吧?” 嘉宁轻轻摇头。 侍女送来了一个精致的妆匣盒,打开妆匣,里面是顾星河再熟悉不过的凤钗。 嘉宁公主拿起了凤钗,对顾星河道:“这支钗子,是当年女帝赐给顾家的,顾家便作为历代长儿媳之物,一代一代传了下来。” 顾星河眼睛眨也不敢眨,直勾勾盯着嘉宁手里的凤钗,嘉宁把凤钗拿到哪,她的目光便跟到哪,生怕眨了眼,这飞来的馅饼就没了。 “那凤钗去卖的那人不识货,买的人又不识货,才会到了阿姐手里。” 嘉宁把凤钗递给顾星河,顾星河犹豫了好一会儿,才敢伸手去接。 凤钗握在手里,略有些凉,顾星河如坠云端。 “可是...只凭一支凤钗...” 她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好运会落在她头上,怕嘉宁找错了人,她白高兴一场,再三追问着嘉宁。 嘉宁道:“本宫既然找你,自然是确定了你的身份的。” 上下打量了一眼顾星河,嘉宁道:“你的相貌,与顾相极为相似,且你的生辰八字,恰恰是顾相发妻难产而亡的时间。” 顾星河疑惑道:“可,我要是顾相的嫡女,怎么会流落到王府呢?” 嘉宁眸光微闪:“顾相的后宅,一直不大平静。” 好了,不用说了,她全知道了。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