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里也握着把刀,到现在还没上前去帮弟弟孙夏,已经是念在过往的情谊了。 姚鸿又一次被压制——避免方才的事再次发生,这次是于皓俊擒拿住他,他不死心:「小依,槐序还在上头!如果这次活下来,我带你上去,我们、我们再重新开始,一家三口……」 这是进来密道这么久,姚鸿头一次跟她承诺,上去。 这饼画的很圆,姚鸿还说的情真意切,白夫人在此处已经有点精神崩溃斯德哥尔摩症的徵兆了,于皓俊最怕就是这些温情攻势打动了她,连忙对她怒喝:「你别听他说的,上去?你上去他最先解决的就是你!」 「若、若你要让我上去……」白夫人指着于皓俊,还有点颤抖:「你也得放他们走!」 火越烧越大,于皓依还在这和他牵扯这些,姚鸿咋舌:「我不可能放他们走,他们已经知道这的一切,小依,别太天真,你怎么觉得我会放他们一马?」 「那是我弟弟!」虽然这个答案在预料之中,但谁都不在理智状态,白夫人怒气衝天:「姚鸿,你若要我上去,阿俊跟孙夏也得走!」 这问题简直没完没了,孙夏火气也来了:「别跟他扯这些了!白姐,拿绳子来,把他绑着我要走了!」 「你敢?!」姚鸿怒视孙夏,她罕见在这情形下愣住——想起了曾经在催眠里看到过的姚鸿的眼神,那种冷血无情,视生命为草菅的眼神,再一次清楚看见,说不害怕是假的。 她手指的颤抖姚鸿清楚可见,这可不是微微颤抖,是个人都能看见,姚鸿愣怔一瞬,这时孙夏的情势突然转劣势,他笑了一下,突然疯了一般,握着孙夏的刀往自己靠近:「来啊,你不是挺厉害的?整个天悦都被你玩在鼓掌里,那我给你个机会杀我,你敢还不敢?」 剎那间的爆发力是很强的,跟他身形差不多的于皓俊竟被他翻在地上,但姚鸿现在的目标并不是他,他只针对孙夏。 这个从一开始做小伏低,蛰伏着让他从未注意,却给他带来最严峻考验的年轻女孩。 他眼里跟含着血一般,或许这就是那些曾经在这受他折磨虐待的人最后看见的画面,像个撒旦,嗜血且无情疯狂。 孙夏扛不住他的力气,就算现在她收起了方才剎那间侷促,她仍是败处下风,姚鸿偏就要进逼:「孙夏,来啊,给个机会,在这杀了我,没有人会知道的——」 突然之间,刀被姚鸿夺去,锋利的尖端转为朝向孙夏,适才拜孙夏所赐身中一刀,姚鸿铁定是要讨回来的,他毫不犹豫执刀朝前:「否则,就是死在我手上,反正没人知道——」 那种挫骨扎心的痛又涌上心头,两年多前她喝下了那杯毒酒,意识还在,却痛苦不已,只能静静的等待生命流逝的那种悲凉感又在这时泛上心头。 她承认,她怕死,或许真正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那种可怕,那种荒芜悲戚,毫无希望,时间偏偏不快点流逝的恐惧,她又一次的想了起来。 活着要做什么,死了才知道,这个问题,只有活着才能思考啊。 孙夏僵住,手上空无一物,要反击却又无力,她彷彿被定住了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刃朝自己而来。 「孙夏——」 「冯薇——」 一声呼喊,两年多前和现在,同样的声音重叠,她在死前听过这声温柔深情又悲伤的呼喊,她突然清醒,腾地看向于皓俊,见他不安焦急,手突然阵痛,她握住了刺向自己的刀,尚温热的血慢慢的滴在地上。 他喊醒了她。 孙夏对他一笑,接着眼神一凛,带着如花的笑,盯着姚鸿,一字一顿:「我不会让你再杀我第二次。」 她掏出了瑞士刀,姚鸿本能的闪避,姚鸿所使的甚至撑不上招数——一直以来他都是习惯单方面出招,对面闷声承受那个,往日里的小危机也都有保鑣替他衝锋陷阵,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对方和自己硬扛。 这个时候于皓俊也加入了战局,经刚才一事,他们都发现心软就是自己死,眼神都冷厉至极,谁都不手软,都是带着杀意在打的。 姚鸿都说了,在这儿的事,没有人会知道。 孙夏抢得先机,在姚鸿与于皓俊缠斗的时候,她左手撑地而起,蓄力衝刺,一刀就要划开姚鸿的大动脉时,她看见姚渊颤巍巍的站起,手里握着枪,枪口对着于皓俊——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