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要生小儿子,自然就不要我啦。” 李渐鸿一怔,说:“你小子还吃醋了?” 段岭笑了起来,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,不过也只是说说,当然,李渐鸿也知道,他只是说说。 但他还是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。 “不会的。”李渐鸿漫不经心道,“是爹欠了你,这辈子不会再有人来替你位置了。” 段岭的手一抖,李渐鸿却道:“哎哟,当心。” 段岭一腔复杂情绪登时烟消云散,只得又低头小心地给李渐鸿掏耳朵。 “这年头莫要说后宫。”李渐鸿道,“哪怕是自己的孩儿们,也要争宠的呐。” 段岭:“……” 段岭总是被父亲揶揄,李渐鸿却正色道:“爹明白,爹从前也和你四叔争宠来着,太正常了。” “四叔?”段岭问道。 掏完耳朵后,李渐鸿满意地坐起来,解开套马的车杆子,拍拍马背,朝段岭说:“既然出来了,便去散散心,想去不?” 段岭的注意力再次被转移了,登时欢呼一声,知道李渐鸿这么说,多半也是想去玩,当即过去让他扶上马,问:“过夜吗?” 李渐鸿说:“随你。” 段岭:“回南方的家吗?咱们从前的家在南方吗?” “是罢。”李渐鸿说,“但如今不是了,你想回去?在上京待得气闷了?” 段岭骑在马上,李渐鸿在他身后抱着,不疾不徐地朝南边走,春光明媚,和风习习,万物复生。李渐鸿自来上京后已有近一月,这是他们第一次长途旅行。 段岭问:“那去哪儿?” 李渐鸿答道:“去会一会爹的一位老友,向他请教几个问题。” “什么问题?”段岭觉得十分有趣。 李渐鸿答道:“关于天命的问题。” 段岭:“……” 第17章 言传 段岭有点兴奋过头了,和李渐鸿在一起的时候,人生是无拘无束的,天大地大,无论跑到哪里都不担心。而李渐鸿还偶尔会让他控马,朝着平原上一通乱冲乱跑。 “自己骑会儿马不?”李渐鸿饶有趣味地问道。 段岭有点想试试,他还从未独自骑过马,然而李渐鸿若不护着他,他又有点怕。 “来罢!”李渐鸿翻身下马,随手一拍马臀,马匹登时嘶鸣一声,冲了出去,段岭吓得大叫,转头喊道:“爹——!” 李渐鸿朝他挥挥手,打了个唿哨,战马便飞身跃起,越过小溪,飞驰而去。段岭连声大叫,起初觉得刺激,然而回头时李渐鸿已不见了踪影,登时惊慌起来,尝试着调转马头,战马却不听命令,段岭大惊,喊道:“别跑了!爹!爹你在哪儿!” 战马冲进了一片树林,段岭险些摔下来,紧紧抱着马背,带着哭腔大喊。 “爹——!”段岭喊道,“你在哪里?!” 唿哨声抑扬顿挫地一收,李渐鸿出现在树后,笑着看他。 段岭险些背过气去,忙下马来,紧紧抱着李渐鸿。 “它叫万里奔霄。”李渐鸿拍拍那神驹,神驹便低下头,打了个响鼻,蹭蹭段岭,段岭这才松了口气。 “是乌孙马。”李渐鸿一手牵着段岭,另一手扯起缰绳,解释道,“爹在祁连山下救了乌孙王一命,他们便以这马为谢礼。” “跑得真快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