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,搁下笔,起身朝牧磬躬身。 牧磬傻眼了,说:“你还读过书?” 段岭站在一旁,只不说话,眼神内敛,牧磬从头到尾看了一次,说:“还……还成,太好了!” 段岭答道:“少爷不可全抄了交上去,须得头尾改改,中间的字换换。” “大好!大好!”牧磬笑道,“可多亏你了!” 牧磬坐下,段岭又给他磨墨,牧磬便照着抄了一遍,其中改了些地方,写完以后段岭便起身,牧磬从钱袋里拿出些许钱来,想了一想,却不再赏段岭,依旧收了回去,朝段岭说:“后天早上再来我这儿一趟,现在回去吧。” 段岭应了,牧磬眉开眼笑,看看抄下来的文章,憋了将近半月,终于可以交差了。 第49章 盘问 段岭揣着药换来的赏钱,先去市集上买了些许酒菜,割了些卤肉,回到院里时武独道:“怎这时候才回来?” “听说书听得过了时候。”段岭答道,把酒菜一样一样摆开,又把剩下的钱交给武独。 武独看着段岭,目光十分复杂。 “拿到赏了,想必是很高兴的。”武独说,“有酒喝,也有肉吃。” 段岭听得出武独生气了,却似乎不是因为自己迟回的缘故,况且他也没有耽搁多久,作一篇文章,只花了小半个时辰。他有点摸不透武独的心思,正要开口解释时,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声巨响,整张案几连着上头的酒菜被武独踹到外头去,段岭吓了一跳,眼中流露出恐惧神色。 “老子学了这一身武艺。”武独语气森寒,“像条狗一般,给丞相府的少爷配春药,讨得两个赏钱,才有酒菜吃,我也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呢。” 段岭明白了,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武独,只见武独慢慢地起身,走到廊下去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 段岭小心地收拾好吃的,捡走碎瓷,摆好案几,依旧把菜排齐整,说:“吃饭吧。” 两人便就着弄脏的菜吃了起来,吃完段岭去洗碗,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,武独也就和衣睡下。 翌日,段岭心想也该来了,早上武独在院里打拳,段岭便跟在他后头比划。 “我不收徒弟。”武独随口道,他的侧脸冷峻,转身踏步,一式开山掌推出,段岭却专注地看着他的动作,亦步亦趋,跟着拉开架势。 武独突然停下来,抬脚去踹他膝弯,段岭冷不防摔了一下,武独又伸脚去绊他,段岭朝前扑,踉跄站起来后武独又绊,段岭又扑,连着四五次,武独不禁好笑。 “你这下盘练得跟个陀螺似的。”武独嘲笑道。 段岭也觉好笑,一身灰扑扑地起来,武独说:“你不是练武的料子,省省吧。” 武独走开后,段岭凭着记忆重新打了一次武独演练的拳脚,又被冷嘲热讽了一番,武独蹲坐在门槛上,不住嘲笑他,片刻后,一名丫鬟过来,说丞相有请,顺带将小厮也带过去。 武独脸色微微一变,想起日前段岭朝他说过,碰上牧旷达之事,倒也不甚怀疑。 “丞相要是盘问我来历……”段岭心里打鼓,朝武独说。 武独自知不妥,在丞相府内,莫名其妙收留一小厮,这事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若不交代清楚,牧旷达要冲着自己面子,让他留下也就罢了,要拉去充军或卖了,武独也毫无办法。 “稍后丞相问你什么,统统不吭声。”武独朝段岭道,“我替你答话。” 段岭点头,跟在武独身后,进了丞相府内园,有人上来接,领着他们进正院里头去。 只见牧旷达坐在案几后,一旁站着忐忑不安的牧磬,背后则是蒙面的昌流君,还有一老头子,想必是先生。 武独微微眯起眼,牧旷达则自顾自地喝茶,面前摊着段岭作的,牧磬誊写过的卷子。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牧旷达朝段岭问道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