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良马,穿林越棘不费吹灰之力,一散入山林中,哪里还找得着,段岭有惊无险,吓出了一身冷汗,赫连博朝身后说:“你!差点!吓死我!” 段岭哈哈大笑,赫连博恼怒地看了眼段岭,抬起拳头朝他比划,段岭拍拍他的肩膀,说:“想个办法集合。” 赫连博带着段岭,离开藏宝地所在的山头,段岭说:“喂喂,赫连,你没有生气吧。” 山涧里有一片浅浅的河滩,河滩旁还有生火的痕迹,赫连博刚一下马,便将段岭掀了下来,多亏段岭学过武功才没摔跤,紧接着赫连博又扑了上来,段岭朝侧旁一避,错身,后退,聚力,迎了上去。 两人刚脱险,竟是眨眼间就开始摔跤,党项人陆陆续续地回来,诧异地看着这一幕,继而唯恐天下不乱,纷纷叫好,下马围成一个圈,看王子与这汉人少年采取摔跤的方式来解决“私人恩怨”。 段岭顶着赫连博的胸口,将他朝后推了半步,赫连博一个趔趄,抬脚错开段岭两脚,段岭反应却比他更快,顷刻间挂在他身上,来了个大回旋,骑在他背上,运劲一扭,把赫连博扭得失去了平衡。 在摔跤上,赫连博是段岭的师父,奈何段岭又从李渐鸿处学到了如何运用巧劲的窍门,当初还在上京时,到得后来已几乎能与赫连博打成平手,然而分别一年,段岭在南方又疏于练习,导致最后仍是赫连博略胜一筹,将他整个人扑在地上,按着他。 段岭大叫一声,撞在河滩上的鹅卵石上,赫连博吓了一跳,忙将他拉起来,检视他额头撞伤没有——肿了一块。 段岭忙摆手示意无妨,围观的党项人万万没想到这汉人少年竟是能与赫连博一战,当即喧哗,纷纷来拍他肩膀,意思是输得不冤。 赫连博只是想发泄一通,却没想到害得段岭摔肿了额角,当即十分不好意思。 段岭既无奈,又郁闷地朝赫连博说:“有吃的吗?晚饭还没吃,快饿死了。” 第79章 上钩 赫连博忙亲自找干粮给他吃,赏乐官见段岭找到了,当即吩咐手下前去巡逻,以免被发现。段岭便开始大吃大喝,补充体力。 “那边令白简直整死我……”段岭开口道。 赫连博忙摆手,示意你他妈的肚子饿了就先多吃点,别说话了。段岭便翻翻找找,啃了半天肉干,又老又咸,赫连博给他掰奶酪吃,赏乐官拿来一个烤好的兔子腿,显然是晚饭留下来的,正合段岭的意。 吃饱喝足,段岭长吁一声,朝赫连博说:“我先去洗个澡。” 赫连博跟过去,段岭又朝他招手,示意你也来洗,两人便脱光了跳进河里,折腾半天,互相掀来掀去的,呛了满鼻子水,最后才上得岸来,穿好衣服,并肩躺在山坡顶上,看着星空说话。 “一、一年!”赫连博说。 段岭这才想起,距离他们上一次分离,到今天,恰恰好是一年。 赫连博又说:“对、对不起。” “什么?”段岭起身,盘膝坐着,茫然地朝赫连博说,赫连博既内疚,又焦急得很,朝段岭说:“我我我不该说条件,不不不,不说条件,我对不起你……是我不不不,不好,段段段,段岭,我我我就就,只有你这……兄弟。” 段岭:“???” “不用换。”赫连博又急忙解释,“不换,兄弟,我、去杀!” 说着赫连博拍拍自己胸膛,眉头深锁,焦急表情溢于言表。段岭向来与赫连博颇有默契,从前在名堂里,每当赫连博要说话时,呼延格律总是捉弄他,拔都则不耐烦地让他闭嘴,蔡闫眼中带着嘲笑的神色,就连夫子,也只是敷衍地点头,示意知道了。 只有段岭会认真听赫连博说的话,也只有他理解赫连博。 赫连博也顾不得言简意赅以避免自己的结巴让人笑话了,磕磕巴巴一下全部说了出来。 “你你你,是不是我没有,没有答应你,就就就,去做了危险、危险的事,我我我,吓吓吓疯了……” 段岭懂了。 边令白回去后,府里少了个人,总要有个交代,于是当赫连博找上来时,边令白便告诉赫连博,自己派段岭去办点事。紧接着费宏德又来了,语焉不详地说段岭可能遇到了危险,在某个地方失踪了,而边令白很可能与他叔父赫连达有勾结,再画了张地图,让赫连博赶快去找。 赫连博以为段岭那天晚上谈完条件后拿不出“换”的利益,便铤而走险,自己设法去侦查西凉埋伏在秦岭的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