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力。 “吕质应当还没有死。”李衍秋云淡风轻地说,“朕若是元人,便不会下手杀他,正好动摇邺城军心,拷问些边关机密。” 众人沉默,李衍秋又说:“此事既已耽搁了这么多天,想必再耽搁一天,边关也不至于就这么破了,先这样吧,再议。” 李衍秋起身,群臣便散了,蔡闫甚至没有再看段岭一眼。 文武官员离开后,牧旷达则与谢宥马上动身前往御书房,与李衍秋制定计划,大家各有各的糟心事,当真是内忧外患,都一起来了。剩下那发着高烧的兵士,还在殿内地上躺着喘气,段岭只好让武独背着他,把他带出宫去。 按道理应当交给兵部,然而城中发大水,各部自顾不暇,这士兵又病得甚重,若留在兵部,只怕无人照看就死了。 “带他回去治病,可以吗?”段岭问。 “应该的。”武独把那士兵背上船去,水渐退了些,已不似先前来势汹汹。 第120章 诡计 回到家里,水退出院去,满地狼藉。段岭把那士兵放在武独常坐的侧榻上,先给他针灸,再动手配药,设法为他退烧。解开那士兵身上皮甲时,见其大腿上有一箭创,腰腹部还有刀伤,应当是伤口溃烂发炎,一路上治刀伤的药用完了,又淋了雨,内感风寒,外伤感染,方病得这么重。 “王少爷!”一名小厮在门口蹚过水,朝里头喊道,“皇榜张了!少爷着我来知会您一声。” 段岭正在调药,问:“中了吗?” 武独的动作停了下来。 “会试第七!”小厮笑道。 “嗯,好。”段岭仍在想这士兵的病情,当兵的人体质较好,下一番重药,应当是能扛住的。 小厮:“……” 武独只看着段岭笑,段岭忽然想起来了,说:“要给他赏赐的封儿是不?” 武独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封,递给段岭,段岭接过,拿去给那小厮,道过谢,如梦初醒,说:“你早就知道了?” “我不知道。”武独认真道,“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中。” 段岭心里还是很高兴的,一时间又有点晃神,这应该是大陈开国以来,第一次太子亲自参加科举,还得了名次的状况。 “可是这真的是……因为我文章做得好,才点中的吗?”段岭想了想,也许自己并不是特别兴奋,只是因为补考一次,又见了李衍秋,早已令他过了那个兴奋期了。 “嘘。”武独指指躺在榻上的士兵,示意说话还是小心一点,然后朝段岭走过来,跪坐在他身边,侧头看着他的双眼,靠近了些许。 段岭以为他要说什么,便凑近去,武独却一下吻在段岭的唇上,段岭脸上刹那飞红,武独顺势搂着他的腰,彼此唇舌交缠,段岭已沉浸在他的吻里。 好一会儿,武独才放开段岭,两人相视而笑,段岭内心这下真正充满了喜悦,无关会试,无关国事,只是发自内心地欣喜,确实,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。 武独想了想,眉头煞有介事地一扬,问:“我记得上回,你说若金榜得中,让我答应你一件事,是什么事?” 段岭想起那时的一点心思,登时又开始不好意思了,支支吾吾良久,说:“没……没什么了。” “明天殿试。”武独在段岭耳畔说,“待殿试完了,我教你一个事儿……” 段岭忍不住咽了下口水,再看武独时,侧旁那士兵却剧烈地咳了起来,醒了。两人忙暂且分开,士兵睁开眼,说:“水……水。” 黄昏时,下过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,天边一抹血染的红。东宫廊下风铃发出轻响。 “臣有一计,说不定能为殿下除去王山。” “说吧。”蔡闫答道。 冯铎沉吟良久,在殿内踱了几步,说:“眼下看来,王山会试中了,明日就要加急殿试,不管进不进三甲,这贡士的身份,都是定了。” 冯铎朝蔡闫望来,目中似有深意,但他一直没有多问,蔡闫则有点不自在地转过目光。 “要除去此人,便须得制造一个事故。”冯铎说,“这个事故,绝不能发生在京中,须得越远越好。” “不错。”蔡闫说,“你继续说。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