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都便有点不大自然,现在的模样,仿佛是他装出来的。 “你真想听吗?”拔都反问道。 “说吧。”段岭答道,“别装了,你蒙不了我的。” 拔都眼里带着一点醉意,看着段岭,说:“那你说,我现在在想什么?” 段岭答道:“你在想,要怎么用我换到河间、邺城和昌城,或者用我逼和大陈。” “错。”拔都说,“再给你两次机会。” 段岭眉头微皱,说:“你在想我明明是太子,为什么会任凭蔡狗坐在我的位置上。” “错。”拔都笑了起来,说,“这不是很明显么?郎俊侠没救下你,找了蔡狗回去扮成太子,以后好当皇帝。” “他为什么这么做?”段岭隐约感觉到拔都似乎知道什么内情。 “我怎么知道?”拔都说,“你还是猜错了,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。” 段岭想来想去,最后说:“你想放我走。” “还是错。”拔都答道。 “那你在想什么?”段岭问。 拔都爬过来,单膝跪地,段岭则盘膝坐着,抬头看着拔都,拔都居高临下地看着段岭。 拔都手指抵着段岭下巴,让他抬起头,认真地说:“你还是不要知道了。” 段岭:“……” 拔都面容轮廓清晰,五官深邃,靛蓝的眼睛一如既往,眉目间充满了粗犷的味道,那表情仿佛对段岭又有点不耐烦。 这家伙是个记恨的人,段岭心想自己又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,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满的样子。 “这才是你的模样。”段岭说,“成天一脸别人欠你钱的样子,你在想什么?” 拔都深吸一口气,对段岭无话可说。 “我在想,如果现在就把你操了。”拔都说,“你会不会大哭大叫,恨我一辈子,哭哭啼啼的,像个小媳妇?” 段岭:“……” 元人总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对待战俘,在他们充满野蛮的习俗里,少年是战利品,且不分男女,元人仿佛把这种行为视作一种征服。逃出上京时,在鲜卑山被元军发现,段岭险些就被士兵拖到房间里上了。 “这样你就可以去朝你爹、朝那些千夫长炫耀,你把南陈的太子给上了是吗?”段岭讽刺道。 “不。”拔都说,“不是南陈太子,只是你。” 段岭一时间无话可说,抬起一脚,以膝盖顶着拔都的胸膛,说:“离我远点,拔都,你要是真这么做的话,你会后悔的。我可没听说有谁会操他的安答,腾格里一定会让你下地狱。” 拔都:“……” 拔都简直是作茧自缚,动起手来,段岭拿他没办法,动起嘴来,他不是段岭的对手。 拔都又看了段岭一会儿,仿佛改变了主意,坐到一旁去,长长出了口气。 “你爹把我送走以后。”拔都说,“我回到族中,先后让人给你送了六次信,没一次送到。” “送信给我做什么?”段岭问。 “他们要打上京。”拔都说,“我让你快点跑。” “已经晚了。”段岭说,“现在说这个,有什么意思?” 拔都说:“没什么意思,你知道信落在暗哨手里的时候,他们对我做了什么?我爹当着窝阔台的面,打断了我四根肋骨,差点砍了我的手。为了救你,害我在床上躺了半年,现在右手还使不上力。上京城破那天,我一个人,从我爹的军队里跑出来,跑了上千里,累死两匹马去救你,差点死在你们汉人人手里。” 段岭怔怔看着拔都。 “哦。”段岭说。 ?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