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踉跄起身,凑到门缝处朝外望。 身穿黑衣的刺客从四面八方围过来,一阵轻响,纷纷翻身上房,伏在房顶,各自手持强弩。 郎俊侠屏息,捡了根柴,一手按着房门,正要推门出去时,外头却响起士兵的声音。 “什么人?!” “有埋伏!”有人怒吼道。 紧接着“哗啦”一声,瓦片飞散,刺客们从天而降。驿站内砖瓦垮塌,正酣睡中的客商被猛然惊醒,一阵慌乱。毒箭四飞,不片刻便鸦雀无声,驿站内只剩一阵死寂。 为首的刺客戴着黑头套,身材高大,以剑挑起屏风后的被褥。 原本应是李衍秋熟睡之处已空空如也。 后院内,一把剑轻轻地推开柴房门,郎俊侠正要出手时,却发现来人是郑彦。郑彦嘴唇动了动,示意“走”,郎俊侠便随他出来,上了驿站后的马。众人默契地一抖缰绳,战马同时启程,逃离驿站。 刺客听到马蹄声响,顿时发现了他们,为首那人吹响哨子,所有人从屋顶射下箭矢。奔霄却一骑当先,甩开了背后的暗箭,带着十余骑离开了驿站,冲上小道。 刺客纷纷下地,奈何徒步奔跑已追不上李衍秋的队伍。 苍河畔连日大雪,河面已结了一层冰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,没有人说话,匆匆赶到河边。 “驾!”李衍秋催促道。 奔霄一到河边便止步,不愿踏上冰层,任李衍秋如何催促,只是一动不动。 郑彦先策马踏上冰河,冰面便发出碎裂声响,一踏便碎。 “陛下,过不了河!”郑彦说,“须得改道,西面芦苇荡里有路,可通往官道上。” 李衍秋说:“来者何人,可看清了?” 郑彦答道:“未曾交手,看不出对方的身份。” 李衍秋道:“走!” 李衍秋披风翻滚,沿着芦苇荡一路冲去,眼下没有去路,无法渡河,要么进定军山里,要么沿来时的路北上,回河北郡求援。 奔霄却在芦苇荡前再次止步,郑彦皱眉道:“陛下!” “这马儿有灵性。”李衍秋低声道,“前方说不定有埋伏。” 黑夜里,风雪沙沙作响,芦苇丛被吹得此起彼伏,寒风如刀,李衍秋果断道:“改道进定军山,不要冒险。” 队伍正要掉头时,芦苇丛中发出一声呐喊,竟是天摇地动地杀出了上千人来! 李衍秋登时色变,郑彦怒吼道:“快走!我来断后!” 李衍秋果断掉头,朝定军山的方向冲去,郑彦抽出紫电金芒,驾驭战马,杀进了迎面冲来的敌军中! 天蒙蒙亮,段岭已十分疲惫,急行军两夜一天,连睡觉都是靠在了武独身上,一千四百余骑抵达定军山下。黑烟远远冒起,被大火烧毁的驿站内仍留有少许余烬。 段岭看到这景象时险些眼前发黑晕过去,他最怕的事发生了。 武独下马,带人冲进驿站内检视,一阵风般冲出来,说:“没有他!快来后院!” 后院有一条小路,通往苍河畔的码头,武独与段岭带兵追出,在芦苇荡中找到了几具尸体,此地显然发生过一场血战。 “这是什么人?”段岭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,“是咱们的人吗?” 对方穿着河北军的服装,武独如中雷击,不住发抖。 “这是谁?!”武独说,“河北军里没有这号人!” 武独将那具尸体搜了个遍,武器、盔甲,全是河北军的制式配备,唯独没有腰牌。 “先找人。”段岭果断道,“他们撤进定军山了!走!” 漫天漫地的大雪之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