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与吐谷浑的使者已经来了,就在城外。” 蔡闫说:“别让他们进来。” “不。”韩滨说,“必须让他们进来。” “段岭一定会跟着进宫的!”蔡闫说。 “让他进来。”韩滨说,“我倒是要看看,李渐鸿的儿子有多大的本事。吩咐下去,朝谢宥送信,让使节到北门内外城之间,不许留下任何黑甲军。” “这段时间里,你就乖乖在这儿待着。”韩滨朝蔡闫说,“明日我会召集朝廷百官上朝,是死是活,全看你自己配合了。” 韩滨离开东宫,经过后殿时,瞥见牧旷达与牧锦之正在殿内对坐。 “借一步说话。”韩滨朝牧旷达说。 “韩将军就说吧。”牧锦之淡淡道,“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,还避来避去的做什么?” 韩滨微微一笑,说:“太后有孕在身,只不想多劳您的心神。” 韩滨席地而坐,牧旷达说:“听闻吊唁的使节团已到城外了?” “正是。”韩滨答道,“包括昌流君在内的四大刺客,与您的徒弟王山,还没有任何消息。” 牧旷达的表情十分复杂,说:“若果真如此,姚复与谢宥,想必正在准备什么不得了的事。这也有好几天了,全无动静。” “不。”韩滨答道,“谢宥与姚复已派人送过联名信进来,想与咱们谈判。” “谈判的条件是什么?”牧旷达说,“想必不会太简单。” “无非是问我要怎么样才愿意开江州内城。”韩滨说,“但事到如今,已由不得你我说了算了。牧相,明日早朝时,便须得尽快召来群臣,在陛下发丧前,解决这心头大患。” “唔。”牧旷达说,“但一旦将罪名按在他与姚复的头上,必定不好善后。” “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。”韩滨起身答道,“若无意外,明天傍晚便可到。我去接见四国的使节。” 韩滨说毕起身离开,余下牧旷达与牧锦之,牧锦之眼望韩滨背影,沉声道:“你简直是引狼入室。” “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。”牧旷达说,“韩滨一旦证明那小子的身份后,定会设法杀我,但他不敢来诛牧家的族,届时你与孩儿将会活下来。” 牧锦之沉默不语。 “你是太后,又有李家名义上的子嗣。”牧旷达缓缓道,“他定会留你性命,只要虚以委蛇,假以时日,孩儿长大以后,再对付他不迟。” 牧锦之叹了口气,神情凄楚。 入夜之时,内外城一片寂静,内城宵禁,街道两侧的房屋里全部亮着灯;外城则只有谢宥与黑甲军扎营的灯火。 数百人齐聚于外城与内城间隔的长街之中,黑甲军则在接近两百步外,谢宥注视着远处的街道。不多时,内城门侧的角门缓缓打开。 “南陈什么意思?!”使节的声音喝道,“远道而来,为你们吊唁,居然只开一个角门?!置我等于何地?” “各位。”内城墙高处,一名传令官说,“大陈骤逢剧变,为免被有心人利用,还请诸位沿角门进出,得罪之处,万望海涵!” 角门内涌出上百名征北军士兵,各自备战,眼望黑暗深处。道路尽头,黑甲军纷纷手执火把,照亮了一小块地方。 “走。”姚复说。 谢宥调转马头,与姚复转身离开。 段岭站在元人的队伍之中,身前不远处是述律端,先是辽国通行,接着是元,再是西凉与吐谷浑,逐一通过了角门。 内城开阔之地,上千征北军士兵围得水泄不通,给使节搜身。拔都挡在段岭身前,众人站在一起。 “你们什么意思?” 搜到拔都时,拔都悍然抽刀,阿木古与赫连博等人纷纷响应,登时与征北军士兵形成针锋相对的两派人。 “但凡进皇宫者,都得缴械搜身!”传令官喝道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