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新朋友时,都不会连名带姓的叫,第一次见面,互通姓名之后,基本上就只叫名,不叫姓了,这样会显得比较亲近,很能拉近人和人之间的关系。 周玄业八成是经常和广东的本地佬打交道,所以也有这个习惯,其实他第一次这么叫我的时候,我还觉得挺别扭的,后来习惯了,反倒觉得这样挺亲近的。 这会儿,我明知道周玄业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,却忍不住在心里回答:我在这里,我在这里。 为什么会出现幻听呢? 难道说潜意识里,我将周玄业当成了救星? 这阵剧痛过后,我的意识清醒了一些。立刻挣扎起来,虽然手中有刀,却不敢对这玩意儿下手,挣扎间,腰部受伤的地方贴着这东西摩擦,痛的人眼泪都要流出来了。 秋凰兮立刻上来救我,她同样不敢用匕首,只是试图将捆住我的大家伙给掰开。一边掰,一边忍不住哭:“不要死,不要再死人了……”我知道,她的伙伴当初惨死在她眼前,肯定是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。 我心里难受,勉强说道:“不会死,它想要我的命还没这个资格。”当然,这只是逞强的话,事实上,这东西想要我的命太简单了。我挣扎不开,只感觉这大家伙的头部,慢慢的往我身上钻,从它头部的地方,似乎探出了一根针一样的东西,猛地扎入了我的肉里。 刹那间,我脑海里闪过了那张人皮的模样,一种巨大的恐惧侵袭而来。 我想象中自己身体内部的肉被腐蚀成液体的模样,强烈的恐惧,让我猛烈的挣扎起来。与此同时,我的耳朵也越来越热,幻听依旧没有消失,我依然听到周玄业在喊我:你在哪里,在哪里,在哪里…… 我忍不住大叫:“在这里,救命、救命……” 风度?风度是什么?人在强烈的恐惧下,是没有什么风度的。我想,任何一个人经历我这种情况,都不可能镇定的下来,我挣扎着,秋凰兮哭喊着,小小的地洞,似乎就要变成人间地狱。 紧接着,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了,逐渐开始失去知觉。 看来,那针头一样的东西,注射进来的麻醉物质? 这一瞬间,我甚至闪过这样的念头:还好是麻醉之后在腐蚀,要是活活的腐蚀掉,我不如就这么自杀。 自杀? 对! 我怎么忘了这个。 老子都要死了,还管它腐蚀不腐蚀,拼了。 我喝道:“你往后退。”这话当然是对秋凰兮说的。 紧接着,便将匕首一横,猛地朝捆住我的根须砍了下去。 这一下子,无论是力道还是准头,都非常精准,霎时间,整个儿根须断为两截。 同样的,那液体四处飞溅,我脸上即便是包着衣服,也还是感觉到了一阵灼痛、只不过有衣服挡着,灼痛感没有刚才那么强烈而已。剩下的液体,更多的顺着我的大腿流了下去。 痛。 非常痛。 可痛觉反而能激发人的凶性,与其就这样被它弄死,不如临死前多砍几根,也不算死的太冤枉。抱着这样的想法,我发起狠来,大叫一声,抄着匕首就冲了上去。 老子这次不躲了,老子跟你拼命。 但我高估了自己。 确切的说,是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。 麻药开始起作用了,我虽然可以动作,但动作根本不利索,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,显得越来越僵硬。因此,当我爬起来朝着那那根断掉了却还在扑腾的根须冲过去时,直接就因为身体麻木而摔倒在了地上,别提多狼狈了。 而就在我摔倒的瞬间,整个黑暗的洞穴,忽然间变得骤亮,就仿佛有人打开了一盏强力探照灯的感觉。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光是怎么来的,而当我抬起头一看才发现,居然真的有一盏强力探照灯。 这盏灯,正握在周玄业的手里。 “周哥!”我下意识的叫出来,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视。 幻视和幻听都出现了,莫非我这是要回光返照了? 然而,当秋凰兮对着周玄业大叫你是谁时,我就知道,这不是幻视,而是真的。 周玄业左手打着强力探照灯,右手却……拿着一把剑? 没错,是一把剑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