惨叫,声音非常大,让人根本不容忽视。女人埋头的动作顿住了,侧头往冰洞后面看,长长的头发顺势扫在了我的脸上,隐隐约约,仿佛有一股腐臭的味道。 我不想死。 我不能死。 我挣扎着侧过脸,将脸从头发中解脱出来,紧接着,我试图往前爬,现在那女人似乎被声音吸引过去了,没有来离我。周围的一切,在视线中都是模模糊糊的,当失血导致视线模糊时,就说明失血很严重了。 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脖子,试图让它不再流血。 得益于我被牝牡元胆珠改造过的体质,按理说被咬到大动脉的血,是很难止住的,但我捂了会儿,它竟然就不流血了。这一刻,我几乎有种想哭的冲动,这是一种绝境中看见希望的激动。我还以为自己会失血而死,现在它能自己止血,就相当于一条救命绳了。 我立刻牟足了劲儿往前爬,人的求生意志是非常强大的,从理智上来分析,我不管怎么爬,估计都难以摆脱那女人,但我还是忍不住要爬。这就像是强地震来临的时候,所有人都知道根本跑不出去,但大部分人还是会往楼梯口跑,甚至去跳楼求生。 这是生命的一种本能,便是一只小虫子,被人踩在脚底下一捻即碎的时候,它也不会忘记临死前的挣扎。 此刻,我没有办法去分析局势,去判断自己有多少生存的机会,本能驱使我,无论如何都不要停下来。爬出大概四五米远左右,那种惨叫声,突然又转化成了尖锐的笑声,像是有很多人一起在笑一样,便在此时,那个之前吸我血的女人,突然速度极快的从我身上越过去,理都不理我,竟然跑了,那模样,就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似的。 它在躲避什么?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,昏暗的冰洞,模糊的视线,让一切都变得很艰难,我看到天然呆迅速的朝我靠近,而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,又出现了几个消瘦的人影,摇摇晃晃的,竟然和之前那个女人差不多。 我惊了一下,努力睁大眼想看清楚,而这时,天然呆已经走到了我身边,单身一抄,穿过我的腋下,将我整个人都揽了起来,他只说了三个字:“我们走。” 我现在几乎没有力气说话,事实上,我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。 怪他刚才不救我吗?可比起自己的族人,我只是一个外人而已。 我似乎没有理由去怪他,但这并不能代表心里没有疙瘩。人对于痛苦的感受,总比快乐要记得牢。 他抄着我往后退,手里的镰刀挥舞了两下,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清啸,紧接着,那些尖笑着的人影声音就停止了,摇摇晃晃往前走的步子也停止了。 我整个人跟面条一样挂在天然呆身上,被他抄着往后走,昏暗的冰洞中,那些人影逐渐离开了我的视线。然而,这个过程几乎不到一分钟,黑暗中,又响起了一阵说话的声音。 我心里猛地沉了一下。 之前天然呆似乎就是因为跟那女人交谈一番,就突然态度大变,直接把我给那个女人当零食了,这次…… 叽里呱啦的声音还在继续,并且不是一个人,而是很多人,仿佛在使用车轮战,天然呆偶尔回一句,速度很快、很急,似乎在争辩什么。 我几乎没有听到过他这样说话,这一瞬间,我可以感觉到,他在和对面的那帮‘人’争论,至于争论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我根本听不懂,只觉得他抄着我腋下的手,突然变得非常紧,并且,还在发抖。 我头皮麻了一下,终于挤出一句话:“你们在说什么。” 天然呆的手还在抖,他嘴唇动了好多次,才看向我,一字一顿的问道:“你到底是谁。” 这句话让我发懵,我发誓,我是谁,我来小扶桑干什么,所以的一切,我绝对没有隐瞒过天然呆,对他这样的人,这些事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。 可现在,他这句话,显然是在怀疑我。 什么叫你到底是谁? 我他妈又不是间谍! 我察觉到,天然呆原本抄着的手突然收的很紧,并且他还停下了后退的步子,但与此同时,对面那些人却在前进。我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……难道,这小子…… 他妈的,混蛋! 我立刻挣扎起来,但天然呆是属金刚的,哪里挣脱的动,他侧过头,似乎不敢看我,淡淡道:“对不起,我不想这样做,但是……”后面的一句话他说的很轻,所以我根本看不到,紧接着,那手一松,突然在我背后重重的一推,我整个人就往前扑腾了好几步,最后在快要倒地时,猛地被一只干瘦、僵硬而冰冷的手给拽住了。 我猛地抬起头,非常黑,只能看到的离我最近的这一个。 是个光头,看不出男女,眼睛仿佛发着绿光一样,口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