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李仪韵的话,司马珩先是一愣,随即笑了笑,说道:“仪韵的好意,我心领了。不过,我身边已有范元伺候,万睦每日也会前来查看我的伤势,应该用不着其他人了。”说到这里,他垂下眼,看了看李仪韵的腹部,“再说了,你如今身怀六甲,可是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,可别太操劳了。” 李仪韵抬起眼,望着司马珩嫣然一笑:“多谢阿珩关心我。” 司马珩笑了笑,未再开言。 李仪韵似乎想起了什么,轻声一叹,说道:“若不是造化弄人,我们俩也不会成了今天这模样。当初,我们俩差点就定亲……” 听到李仪韵的话风不对,司马珩眉头微微一皱,赶紧打断她的话,说道:“对了,仪韵,我有件事也正想跟你说。” “什么事?”李仪韵仰起桃花微绽的面庞,眼睛灼灼发亮。 “虽然皇帝和昭平公主都不在这里。”司马珩淡笑着说道,“可你我二人,毕竟一个是有夫之妇,一个是有妇之夫,私下见面毕竟不好。所以,以后若无要紧之事,仪韵你还是莫要单独来我帐中,以防传了风言风语,对你名声有亏。” 听完司马珩的话,李仪韵面上的微笑陡然僵在了面上。她愣了半晌,才强笑着说道:“阿珩此话说的是。” “那我这便送你回帐。”司马珩笑道。 看司马珩下了逐客令,李仪韵也不好恬着脸留下,只好勉强笑着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 司马珩微笑着走到帐门前,伸手撩起帘子,对着李仪韵说道:“仪韵,走吧。” 李仪韵僵着脸笑了笑,应道:“多谢”说罢,便往帐外走去。一出帐,便有一阵风吹了过来,她只觉得寒意逼人,手脚都忍不住颤抖起来。 此时,刘意映坐在马车上,只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,心里难受到了极点。她闭上眼,想起与司马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,竟然全都是他对自己的种种好。 如今想起来,他除了那一回骗自己他会从鹰涧峡回雒阳外,他似乎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。不!说起来,那一次也算不得是他骗她。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她说过他会从鹰涧峡归来,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的猜测。 想到这里,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,指甲似乎都要刺进掌心,微微地疼痛着。 司马珩,你既然早就计划好了要反叛,为何要答应娶我?为何要对我这么好?为何要害得我步步深陷爱上你?为何在我深爱你的时候,又要与我和离?司马珩,你太自私了! 可是,不管他有多自私,有多坏,有多奸狡,她都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他了。 想到这里,刘意映的泪水再一次决堤而出。 冬雪见状,忙拿出绣帕为刘意映拭着颊上的泪水,劝慰道:“公主,你别哭了,驸马心里是有你的。他与你和离,也是为了你好。这样你到了定州,才不会被人拿他做借口来找你生事。他若是心里没你,那回也不会不要命地为你挡箭。” 刘意映听了秋霜的话,却哭得越发厉害。 秋霜悄悄瞪了冬雪一眼,冲着她摇了摇头,示意她不要再在刘意映面前提起司马珩。 冬雪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吐了吐舌头,再不敢说话了。 刘意映哭得伤心,秋霜也无法劝住她,到最后两人便由着她哭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许是哭累了,睡了过去,两人才松了一口气。接下来的路途之上,刘意映便一直昏睡着,中途叫她吃些东西,她也不理,闭着眼睛动也不动。 见她不用食,众人也就随意吃了些干粮,也没停下,便继续赶路。 日入时分,马车慢慢停了下来。 冯青走到马车外,说道:“公主请下车,今晚我们便歇在这儿了。” 车厢内的刘意映还是闭着眼睛,一动不动地倒在软榻上。 秋霜只好上前推了推她,轻声叫道:“公主,快醒醒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