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裕彬惊喜交集,先冲薛向深深鞠一躬,这才接过江方平的手,说着感谢话。 薛向瞥见江方平眼中闪过的失落,不愿冷了他的心,说道:“方平啊,我看以后我这边,还是你负责和行署办沟通行程安排,再由裕彬找你汇报、统筹!” 此前,就是江方平负责向薛向通报行署工作安排,排列薛向的工作ri程,同时,他又负责将薛向确准后的ri程安排,向行署办报备。 如今,薛向不愿冷了他的心,便依旧保留他这份权力,基就是将他作了自己对口的副秘书长。 江方平终于松了口气,微微躬了身子:“谢谢首长!” 却说,江方平此来,正是向薛向汇报今天一天的ri程安排的。 地方到底不是机关可比,即便是小小一个乡长,负责的也是千头万绪,更别提偌大一个德江,五百万人口! 而执政党为人民服务,更是无所不cāo心,群众ri常生活所延伸出的方方面面,都要有人负责,有人管着,薛向身为行署领导,有自己的一摊子,更兼初来乍到,才慢慢步入正轨,自然繁忙得狠。 “上午九点,旅游局召开王鸿盛先进事迹表彰大会,因为此事件影响很大,还上过省报,按惯例,负责的分管领导要出席;下午一点半,全德江地区优秀体育运动员选拔赛,在宝丰一中开赛,按惯例,体委应该向您发邀请函,由您出面主持;下午三点,教委召开全地区优秀教师表彰大会,按惯例……” “行了,方平!”薛向挥挥手,“别按惯例,按惯例了,说句大实话吧,我今天是不是还没事儿?” 如今已是八月底了,距离他完成前一阶段的要债重任,已经过去十来天了,这十多天,他分管的几个口子,依旧没领导前来汇报工作,就好似没他这个分管领导一般。 不过,这十来天,他倒也没闲着,要么查阅自己分管口的资料,要么熟悉行署办和地委的人头,可其实,他还是在等有人主动靠过来,给这一池死水投下一块石子,溅起几分波澜。 奈何,事与愿违,十多天过去而来,却依旧没什么动静儿,显然他薛某人活土匪的威风,只能笼罩行署,他分管的几个口子,竟给他来了个敬而远之。 江方平的红了脸,点点头,薛向笑道:“人家不欢迎,我也得上门啊,那就做个恶客吧! 薛老三不愿去想,这背后有没有某人的影子,他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! 身为领导,主动权,在他手中,那帮人敬可以,想远却由不得他们,更何况,分管口子,可是连带责任制,出了事儿,他薛老三也少不得挨板子,如此这般,他又怎会让那帮人想远就远呢。 上午九点半,薛向杀到了旅游局礼堂,旅游局严局长正在鲜花环绕的主席台上,挥手扬眉,字正腔圆地做着报告,见薛向在江方平的陪同下突然到场,弄得严局长鼻子不是鼻子,眼不是眼,赶紧中断了讲话,下来迎接薛向。 薛向笑着和围上前来的局党组班子寒暄几句,便挥手压住了稀稀拉拉的掌声,接着,就让严局长继续做报告,而他则顺势在一边的空位上坐了。 这下,严局长可坐蜡了,情恳意真地要请薛向上主席台,可薛向只说就不用打乱大会既定议程了,自己就是来听报告,和学习经验的,无论严局长说什么,他屁股都坐得稳稳当当的。 严局长心中忧惧不已,却实在没法子,谁叫他此前压根儿就没请过薛向,薛向楞拿既定议程说事儿,他也实在没辙。 可薛向就这么往台下一座,让全局干部如何看他,这对他局长威信,弄不好就是毁灭xing打击,谁都会想,这严局长到底做了什么,这么不让薛专员待见。 若是一个月前,薛向玩儿这手,严局长甩都不会甩他,一个小毛孩子而已,谁放在心上,可如今这位薛助理顶着活土匪的帽子驾临,他是真不敢造次。 心中一边骂着薛向,一边嘀咕着不该轻信人言,严局长终于失魂落魄地步上了主席台,可左右一扫,六位局党组成员,竟有三位坐在了台下。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