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思文玩味地看着周道虔,一个行将就木的过渡人物,不老老实实地混日子。难不成还敢出什么幺蛾子? “我问是谁让散的会!” 周道虔沙哑着嗓子,再度问了一句,一字一顿,声音越发阴冷。 “是我让散的会,议题结束了,没有同志要发言,自然得散会。”黄思文盯着他道。 啪的一声脆响,周道虔一巴掌重重地落在桌子上,“那我就斗胆请问你黄市长了,什么时候升任的德江市委书记。我怎么没有收到组织部调离我的调令!” 咔嚓! 黄思文脑子嗡了一下,像是被一块砖头准准地丢在了脑袋上。 “这个,这个……” 黄思文“这个”了半天,也没弄出一句成言语的话。 的确,周道虔抓住了程序漏洞。狠狠抽了黄思文一耳光! 解散常委会,是属于书记的职权,黄思文擅自解散会议,就是越权! 说来,黄思文也是憋闷得不行! 你周某人这几日事事不问,整个儿一隐形人,市委、市政府几乎都被他黄某人接管了。也不见你周某人放半个屁。 就是今次召开常委会议,他黄某人提议了,你周某人也没反对。 事事你都顺着,现在跳起来给老子添堵,成心的是吧。 可再是憋闷,周道虔翻脸不认人。黄思文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。 说来,也怪他城府不够,得志便猖狂,根本不考虑周道虔的心情,也压根儿不考量各种举动背后的风险。便盲目施为。 若是他按部就班,谨慎行事,哪有今日被周道虔拿住话把,狠狠敲打的倒霉事。 “周书记,是我思虑不周,有欠考虑,我向您检讨,向常委会检讨!” 黄思文迅速拎清了轻重,几乎是梗着青筋,才道出这番话来。 他委屈,他真是天大的委屈,本来料想中一场风光大仗,竟然演变成这般模样,一个常委会,他黄大市长竟然道了两次歉,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儿。 如此的委屈,黄思文还必须得忍,谁叫姓周的手握大义。 却说,黄思文道罢歉,脸色迅速恢复了冷峻,梗着声道,“周书记不让散会,想必是还有什么重要指示,我恭听周书记示下。” 说着,黄思文作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 是的,他有些迫不及待了,薛向跳出来,已经被他黄市长的大巴掌扇下去了。 这会儿,周道虔不知死活,竟然又跳了出来,且一跳出来,就狠狠咬了他黄某人一口,令他痛彻心扉,这个仇,黄思文不报了,就算封王德江,他也会遗憾终身。 他等着周道虔发招,他真想看看周道虔这狗肚子里,到底存了几两香油。 周道虔不急不徐从荷包里掏出包小熊猫来,抽出一根点上,随即将烟盒抛上了桌面,示意众人自取。 周道虔哪里知道他这点烟的举动,已然晃瞎了无数双眼睛。 众所周知,周书记不抽烟,也讨厌烟味儿,寻常会上,除了活土匪这胆大包天之辈,谁敢在周书记面前抽烟。 如今,今天过去,周道虔倒摆出了老烟鬼架势,实在不能不令众人瞠目结舌。 今次的会议,简直就是奇峰迭起,诸怪皆来,恐怕党史也没有这种散会了接着开会的新鲜事儿。 周道虔慢悠悠地抽了几口,清淡的烟气,在水晶灯的交汇下,染成了金紫,清淡的香气熏陶着周道虔的大脑,振奋着他的神经。 半只烟抽罢,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