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年。蔡行天担任过蜀中革委会副主任时。孟俊的姨丈便是对口服务蔡行天的。 此刻,谢明高要求蔡国庆就事论事,少把蔡行天端上岸来,便是怕孟俊心生龃龉。没得分散了战线内部的力量。 熟料。人孟部长也不是蠢人。转瞬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,直接将那不好端上台来的话,径直端上台来。 谢明高老脸一红。还待解释,江方平顶着一张不知是涨红还是醉红的大方脸,先开口了:“既然孟部长这样说,那我倒要请教一下,近日来,那位曹大书记走到哪里都有摄制组跟着,曹大书记又不是要进入文艺界,当艺术家,你孟部长的镜头是不是太跟得勤了些,看看现在的德江晚间新闻,三十分钟有二十分钟都是他曹书记的戏,没你孟部长首肯,我相信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吧,长此以往,整个德江的群众,恐怕除了认识他曹书记,别的谁也不认识,难道孟部长就不觉得这里头太不正常了吗?” 今天江方平召集众人,之所以漏了孟俊,便是因为这个。 而一直以来,薛向的圈子内又分为三个小圈子,江方平,戴裕彬这两位铁杆的薛向心腹算一个圈子,谢明高、陆正宇是薛向市政府的老搭档,他们是一个圈子,后加入的戚喜,孟俊又是一个圈子。 而前两个圈子因为靠近薛向的时间较早,便渐渐有了合二为一的趋势,第三个圈子,不可避免地便要受到这前两个圈子的排斥。 又因着孟俊在曹力上任之后,表现一直不得力,屡屡被曹力作了手中的长枪,屡屡为其张目。 是以,今次的小圈子聚会,孟俊自然被排除在外,而戚喜和孟俊走得极近,孟俊被排除,自不好单独通知戚书记。 先前,戚喜,孟俊挟怒而来,大家没将话挑明,是以,不好分说,便由他二人发作一通。 此刻既然摊开了,江方平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,直接将对孟俊的不满摆在了桌面上。 孟俊冷笑一声:“哟哦,我说怎么处着处着就变味儿了,原来是因为这,果真由头还在我老孟身上,行,既然你们问到了,那我也摊开了说,看着我老孟和那位蔡大书记渊源极深,事实上,也正是如此,说句深刻的,我孟俊这辈子恐怕也忘不了那位蔡书记。” “大家都清楚我孟俊的履历吧,老谢还在黑水干镇长的时候,我就已经是宝丰区区委副书记了,当时,戚书记还在为一个副处级的职位着急吧,这些年下来,情况如何?戚书记,谢市长都窜到我头上来了,我孟某人要把这个宣传部的板凳坐穿了,养老等死都在这上面了。” “前后反差如此之大,你们以为这是什么缘故?若是我孟某人真靠上了那位蔡书记,会有这个境遇?” 孟俊话至此处,场间众人皆露出沉思的表情。 的确,孟俊说的是实话,早些年,这位孟部长可是德江的政坛明星,上升的势头极旺,也就是最近七八年,这位孟部长,就好似卸了发动机的汽车,慢慢腾腾,晃晃悠悠地向前挪,挪到现在的位置上,竟一连卡了四五年。 如今,听孟俊自剖,所有人都在玩味孟俊话里的意思,静待他下文。 随即,孟部长道出了其中的隐情。 原来是他那位姨夫因为一篇文章出了纰漏,害得蔡行天在某次中央领导出席的大会上失了脸面,便被打落尘埃,早早退居二线,连带着孟俊也受了牵连,这才失去了上升动力,蜗居德江,不得寸进。 如此秘辛,孟俊不说,旁人如何能知? “孟部长,对不住,是我老江有眼无珠,误会了,没得说,自罚三杯向您请罪。” 说着,江方平又要去端酒杯。 这次却被戴裕彬挥手阻住:“江主任,您今儿是跟酒干上了还是怎么着,要喝酒有的是机会,这会儿诸位领导都在,商量正事儿呢,便要赔罪,也不争这一时,还听孟部长把话讲完。” 孟俊冲戴裕彬点点头,接道:“再说这曹书记频频出现在市台上,老江你拿这事儿说话,那可真是欠考虑了,他曹书记是堂堂德江市一号,他要越过我,让市台派员随从,谁人敢说个不字,不见这几日那位曹大书记耀武扬威,一会儿免这个,一会儿提那个,弄得底下早已是人心惶惶,他发话了,下级干部哪个敢逆他意思?” “说句不中听的,就是薛市长手中的财经大权,人家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