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就要说我们医院没有能力。若是每一个病人都如此, 我们这医院真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。同样都是枪伤, 你看看胳膊的白八太太。人家比你恢复的强多了。做病人的就要听医生的话, 自己什么都能,那还来医院干什么?在家里自己找个纱布包一包得了。” 章署长一口气差点上不来,他阴恻恻的盯住了白大褂,冷飕飕的没言语。 白大褂为他处理了一下伤口,又说:“你这胳膊又砸什么了?你这是胳膊,不是锤子!你能不能用心好好的养一养!你这个样子……” “我看你是活够了!”章署长终于忍无可忍,一拳头挥了出去,直接打在白大褂的脸上,毫不犹豫的又加了一脚:“我看你真是给脸不要脸,不识好歹!也不看看爷爷是谁,就敢跟我说三道四。是我脾气太好,给你脸了是吧?” “你打啊,有本事你继续打。不管你打不打的死我,你这胳膊我是不会给你治了。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嚣张又不配合的病人。你打死我吧……来一来看一看啊!看看我们英明神武的章署长有多厉害,殴打大夫,往后我是不能随随便便给权贵看病,不然真是被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!” 白大褂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,他叫嚷的声音一点都不小,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引得周遭不少大夫患者的凑上来围观。 医院几个同僚争相凑上来拉架:“你好端端的怎么还打人!” 其中一人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,直接扯到了章署长的胳膊,章署长疼的一抽:“卧槽,你他~妈眼瞎吗?没看到我的伤口吗?我看你们医院没一个好东西?故意是吧?” 章署长暴跳如雷,只觉得气血上涌,恨不能捏死这些混蛋。要说平日里他多少也会装一装的,毕竟能做医生的总归不会是普通人家。只是最近实在是太不顺利,两个地方都被盗尚且没有一点头绪。如今又有人用照片来勒索他。 想到此,他真是火上浇油的愤怒。 也正是因此,这个白大褂就成了他的出气筒! “我告诉你们,别以为……” “这是怎么了?” 章署长的话还没有说完,就听到女人的声音传来,他一抬头,愣住了:“你怎么来了!” 语气竟然有些不善。 陶三太太听出话中的不欢迎,心中立刻别扭了一下,不过她面儿上倒是不显,落落大方:“这不是听说您受伤了么?特意过来探望您的。” 她含笑上前,将水果篮子放下又道:“这又是怎么了?” 自然,她也不是真心想问,立刻又道:“我看这些都是误会,肯定都是误会的。您没事儿吧?我看章署长也是因为久久没有痊愈,心中十分挂念署里的公务,这才急火攻心。我最是清楚章署长的为人,从来都是将北平的安危当做己任,他真真儿的没有任何恶意的。我想您也是北平的老百姓,定然能理解章署长这样的心情吧?” 她言笑晏晏,十分会说话,只是白大褂倒是硬邦邦的来了一句:“不能理解。” 不过总算是伸手不打笑脸人,他不理会访客,转头愤怒的瞪了章署长一眼,说:“往后,我是坚决不会再给你治病的。” 随后又大庭广中之下铿锵有力:“今日我得罪了章署长,他日被他如何报复,也未可知。只是天下间没有说不清的公理,将来我真不明不白的死了,大家且要记得,就是这章署长干的。没别人!” 言罢,重重的踩着脚步出门! 章署长气的脸色通红,不知一个小小的大夫怎么就敢这般与他叫嚣,正要说些什么,陶三太太立刻:“好了好了,老章,这么生气是干什么?总归自己的身体要紧。这些有些学问的脾气总是差一些。你何必与他见识?” 她使了一个眼色给旁边的胖队长,他倒是看懂了,赶紧将人扶到床上坐下,又一想,许是自己留下也不是很妥当,便道:“既然署长有客人,我就不久留了。署里还有不少公务,我先走、先走了!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