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叹息,心情好像很沉重,不但没有对他的孙子发出亲近的信息,而且好像还有责备的意思。 李时想爷爷又没有说话,自己怎么能感受到爷爷的心理呢,难道这就是魂灵与人的交流方式?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和分明起来,李时在内心里听到爷爷在责备孙子的种种不成器,大学毕业了本该好好干事业,但是现在事业做得不好,还到处树敌,交个女朋友吧,梵露被软禁,林妍如被抓走,就这样的人,活在世上有什么价值,还不如死了吧! 李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了,爷爷一边责备,他一边点头,是,爷爷说得对,自己就是很不成器,爷爷说的这些都对,自己对不起爷爷的苦心教导。 当爷爷说到你还不如死了时,李时更加点了点头,这样的人确实是没脸活在世上了,梵露和林妍如被伤害已经成了事实,她们受了伤害,自己心里有了永远的障碍,这些事让他很难面对,还是死了好,一了百了。 见孙子这样的态度,爷爷似乎很满意,对他的意识说那我就在那边等你,你好自为之。李时眼见爷爷的影子跺跺脚,长叹一声,消失了。 李时擦擦脸上的泪,扑在地上向屋里磕了几个头。站起来跺跺脚,回过身来,还是刚才的动作,翻身出来。 卜楞着头左右看看,想不管用什么方式自杀,都不能死在村里。 信步走到村外,一边走一边想自杀的方式,很专注地想,不知不觉,李时就走到南边的山上。山上长满生长了多年的松柏,松香味扑面而来,微微的风,不致刮出阵阵的松涛,只轻轻地从树上掠过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音。 李时坐在树下,泪流满面,一个人下决心去死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,尤其像他这样年轻,还有太多的人和事让他割舍不下,可是对爷爷的承诺就不算数了吗,爷爷还在那边等着他呢! 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一直想念着的爷爷,他又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兴奋。 正在犹豫彷徨之际,李时似乎听到旁边有人轻轻地叹息了一声,幽幽地说:“唉——活着有什么意思,人活着其实是受罪,生活中那么多不顺心的事,让人受不了,还不得不面对,哪说死了好,一了百了,死是多么舒服的事——” 李时扭头一看,旁边坐着一个人,虽然夜色朦胧,但还是能分明地感觉出这个人似曾相识,并且是个十分亲切的人。这种心境之下,自己十分愿意跟这人说说话,问道:“死了当然是一了百了,但死是很可怕的,没有你说的那么容易,也不会很舒服吧?” “唔——”那人表示很不同意地摇着头,“你又没死过你怎么知道死不舒服!” 李时问他:“你死过吗?” “那当然了,我早就死了。”他把脑袋往李时这边凑了凑,神秘兮兮地说,“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?”见李时摇头,他“唰”地吐出长长一条鲜红的舌头,拿在手里把玩着,得意地说,“看,知道了吧,我是吊死的,你看为什么那么多人选择上吊这种死法,上吊是最舒服,最享受的一件事!” 看着这人长长的舌头,李时羡慕极了,他想把自己的舌头拉出来把玩一下,但是太短,怎么也拉不出来。 那人斜着眼看他拉舌头的样子,很不以为然:“你那样拉不行,不上吊怎么能有这么长的舌头呢!你不是想死吗,上吊啊,你上吊吧!” “这荒郊野外的,哪有上吊的绳子啊!”李时为难地说。 那人“嘿嘿”地笑了:“老弟,来得早不如来得巧,我上吊的那根绳子还没解下来,要不然我做做好事,借你用用吧,死了以后可不要忘了报答我啊!” “那当然,那当然!”李时感激地说着,随着那人站起来,走了两步,来到一棵比较高大的松树前,见树上荡悠着一根打了个圆环的绳子。 那人走过去拽拽绳子,撑着那个圆环,展示给李时看:“你看这个绳圈,多么优美的弧线,你要是把脖子伸进去,”他用无限遐思的语气陶醉地说,“啊——多么舒服,多么享受的感觉——”一边说,一边真的把脖子伸进了绳圈里,接着双腿一软,人就软绵绵地悠荡在树下了。 李时看他白眼上翻,鲜红的舌头长长地耷拉在胸前,确实是一副很悠闲舒服的模样,更加羡慕了。那人展示完毕,把绳圈摘下来,递给李时。李时接过来要往脖子上套,举起来了还在犹豫不决,问那人,“真的很舒服吗?” 那人对他的犹豫简直有些不屑和不耐烦了:“你怎么婆婆妈妈的,你没听人说过吗,吊死好,吊死好……”那人用一种很具煽惑力的腔调喋喋地唱起来,同时还翩翩地跳起舞来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