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到底是不是对的?” “……对吧?”霜降不大确定的点了点头。 “假如,我想确定有个人对我是不是真的好,可我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那个人了,那我要怎么确定?” 霜降想啊想,她觉得可能是娇娇来冯家以前认识的人,刚想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,忽的看到娇娇面上的神色,她心下一动:“是……是很在意的人吗?” “曾经很在意。” “大姑娘,奴婢说句不中听的,您这岁数老爷太太是该帮您议亲了,以前的事情不管怎么样,估摸着都不可能了。”霜降小心翼翼的看着娇娇的脸色,她知晓太太正在帮娇娇相看亲事,不过并不知道亲事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了,又见娇娇那副神情,只道是放不下以前芳心暗许的人,“这亲事,到底还是得听老爷太太的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娇娇起身离开了窗台,走到了外头檐下。 道理谁都懂,可真的要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。别的不说,娇娇是早就从还在刘家那会儿就开始起了疑心的,怀疑她上辈子的死因没那么简单,甚至怀疑她上辈子的夫君会娶她都是个阴谋。 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富户会娶一个乡下小胖妞吗?就算她的嫁妆是不少,可那是对比乡下地头的,事实上她的嫁妆跟夫家的家产相比根本就算不上什么。 上辈子,冯源生怕别人是冲着他的家产才娶娇娇的,毕竟吃绝户财这种事情也不算稀罕。正因为如此,看到了对方的诚意,也明白对方是决计看不上他的那些钱财的,这才放心的将女儿嫁了过去。 不图钱,那还能图什么呢?人的话,娇娇模样是不错,却也不是倾国倾城的那种。权势地位的话,冯源可没有,他就是个凭自己努力赚下不菲家产的人,普普通通的商人罢了,在村里乡间兴许说话挺有分量的,搁在县里却什么都算不上。 娇娇还记得,她上辈子的夫君曾经说过,说是自己某次去平安镇时,无意间见过她一回,从那一刻起便爱上了她,非卿不娶。 基于种种原因,当时,无论是冯源还是娇娇,都对这些话深信不疑,因为再没有别的可能了。 下河村冯家,家有良田百亩,却不值得县里富户的唯一嫡子,妻位许之。 除非…… 很多时候,怀疑的种子一旦撒下,就会落地生根。 可最让娇娇烦恼的是,这些事情已经很难得到验证了。 …… 次日,老太太寿宴。 老太太是有品阶的诰命夫人,她的寿诞,无论是否整寿,府上每年都会大办特办。一方面是因为老人家本就喜欢热闹,另一方面也是彰显冯家在府城的地位。 寿宴这日,当真是八方来客,一些路远的早就提前赶来的,而府城本地的,则在当天一早就往冯家赶。一时间,连冯家大门前面的街面都被堵了个水泄不通,端的是热闹无比。 身为冯氏女,还是未嫁的那种,娇娇一早就去了秦氏的院子,不过秦氏作为四房太太,今个儿注定会分外忙碌,因此只吩咐娇娇同其他几房的庶女待一块儿,不求她帮忙,只求别添乱。 娇娇:………… 她早饭吃得很饱的。 瞅着秦氏确实是忙得焦头烂额了,娇娇也就没多话,只随丫鬟去了老太太院子里,在西厢房里,同二房、三房的庶女坐在一块儿。 往日里家中姐妹小聚时,嫡女庶女还会待在一起,不过今个儿必然不会了,嫡出小姐都在招待前来拜访的同龄姑娘,忙得不得了。 初时,娇娇还纳闷呢,问一旁的堂妹:“访客里的嫡小姐由澜娘她们招待,那庶出小姐呢?” “……在家没来。”对方憋了一会儿,才挤出这句话来,看向娇娇的眼神里俱是无语。 谁家跑来给高品阶的诰命夫人祝寿时,会带上庶女的?假如真那么看重,那直接记在嫡母名下好了。就不说别家了,澜娘她们几个嫡出小姐,几乎每个月都会被太太们带去别家拜访,或是赏花宴,或是诗会,当然也少不了别家老太太的寿宴等等。而她们这些庶女却是连走亲戚都没资格的。 娇娇懂了,愈发坚定了她嫁商户的决心。 不用想也知道,就她这个出身,哪怕规矩学得再好,娘家给的支持再多,那也就是嫁个门当户对人家的庶子。假如是这样的,结局无非两个,一是一辈子依附嫡枝,二是到了时候分出去单过。 同样都是分出去自立门户,嫡子是分家,庶子就是单纯的出户,就算有安家费,那也算不得什么。 正这般想着,娇娇就看着丫鬟们鱼贯而入,各色糕点果子一碟一碟的端上来,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,连各人身畔的小几都没了空荡。 各房庶女们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糕点,随后仿佛想起了什么,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娇娇。 娇娇:………… 看我干啥呢?我吃饱了来的!!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