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宇间的勃发,略觉恍惚,无意识地把头一摇:“不,生而为人太苦了,我只想终老渔蓑,长安城留给喜欢它恢弘壮丽的人们就好了。” 晏清源微微一笑,没表态,把她手一牵,策马回了住处。 接下来的小半月里,归菀只知晏清源极为忙碌: 每日要么外出,要么会客,小小的府邸里见过各色人等,有白衣士子,有纠纠武将,人来人往间,也显得嘈杂了。 她躲去后院找清净,临窗描个帖,做几针女红,实在闷了,就侍弄起廊下一排排的花草,拿个剪刀,修剪起花枝,也是乐趣。 这一日,趁秋高气爽,归菀把他衣裳重新晾晒一遍收进来时,见他正在封漆,随口问道: “世子,我们几时回邺城?” “快了,这就动身回去。”晏清源答道。 归菀一愣,一面叠衣裳,一面说:“长安的事,世子都安顿好了?” 晏清源蹙眉一笑:“差不多吧,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面面俱到,我也不能老耗在这,该留的人都留下了,我们先回邺城。” 说完,上上下下看起归菀,眼神中,不觉就炽热起来,归菀被他看得腮上发热,飞起片红云,不声不响地就要往稍间走,被晏清源伸手这么一捞,人跌进了他的怀抱。 温香软玉在手,晏清源只觉连日的焦头烂额有了慰藉之处,不由得在归菀颈窝里一蹭: “等回京都,最重要的事情我可要提上议程了。” 归菀手里还扯着他的衣裳,娇羞无限,把他推了一推:“痒……”说着,趁势溜出他的臂弯。 “痒?”晏清源看着眼前这张眉眼胜画的脸,忽从榻上一起,敏捷如豹,立马把人捉回来,压在身下,目光灼灼盯着归菀,暧昧笑道: “我也痒。” 两人扭作一团,归菀娇喘微微:“世子哪里痒?” 见她在询问,晏清源故意吊她胃口:“唔,我啊,”手不觉就探进了衣襟,坏心眼地笑了,“我心痒呀。” 归菀没防住他突然来这一手,微的吃痛,脸上顿时失火:“世子,别这样,万一有人来找你禀事!” 这副模样,还是跟当初那个小姑娘别无二致,那股容易害羞的劲儿是无论如何也散不去了,晏清源瞧得心火更炽,有心欺负她,咬着小耳珠就逗弄起归菀: “你旷了我这么些日子,嗯,我得一并讨回来。” 归菀急得想哭:“世子自己受伤,要怪我么?” “你这会不答应,也是在伤我。”晏清源眉头一皱,笑着把她结带解了,不等人反应,帐钩一带,两人滚在方寸之间,床榻氤氲着香气,彻底隔断了外头的三千世界。 她禁不起他深深的撩拨,两只手,紧张地攥紧了他肩头,樱唇微启,吐气如兰,一呼一吸间,尽是清甜,晏清源抚着红唇也喘息起来: “我去追贺赖的时候,你是真担心我,还是也和敌人一样,盼着我死?” 归菀眉头蹙着,忽受狠劲,眼角迸出点点晶然,她哽咽摇首,并不回答。 晏清源眸光一闪,忽把归菀的手拽下,顺着他新添的伤疤游走起来,纤纤玉指,每到一处,指尖就颤一下,她在数他的功勋,也在清算鲜血似的。 “别总害怕。”他轻声一笑,把手收回来,替她搭上自己的肩头,眼眸一垂,不容分说命令她: “张开。” 说着帮了她一把,将脚踝一攥分向两边,归菀的脑袋也跟着偏向一边,晏清源把人扳回来,目视于她: “回邺城,我重新给你信物。” 归菀一怔,他人已经倾覆下来,在耳畔温柔私语: “菀儿,你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?” 她心中一时悲怆难耐,还是没有回答,只在泪眼中,抱紧了晏清源,像上一次在许原大中的那个吻,这一回,也温柔承受了他的施与。 临行时,秋风吹渭水,落叶满了长安,归菀踩着一地金黄,吱吱作响,微觉有趣,忽又听得一阵雁鸣洒落,颤颤透上口气: 这一次出来,葱郁变萧瑟,她有多久没见着姊姊啦? 车厢里,两人走起棋,一时不分伯仲,归菀惦记着他说过的话,手里捏着的白子,便迟迟不落: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