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得此卦,应当明定时令,重立乾坤,因此,非凶卦,而大吉。” 一席话说完,晏清源哈的一笑,欣然大悦,漫扫左右,目光不易觉察地在晏清河身上微妙一停,极快的,掠过去了: “参军妙语,逢凶化吉,可见天命非人力所为,若不顺势而为,逆流而上,不过徒增笑柄而已。” 他这么一说,自然是引得人纷纷称是,附和不断,晏清源似乎心情大好,一脸得意神采,领着一众人行至东南角,闻到后厨飘香四溢的烟火气息,不再朝前走,而是一掉头,同一干人折回来,说起送萧渊明过江大事。 一路相跟,此刻,那罗延得了晏清源回眸的一记眼神,便神出鬼没地突然进了后厨。 恰逢有人送来一板车新鲜蔬菜,那罗延望向角门,转了一圈,索性翘起二郎腿坐在石凳子上,不管众人忙得火热朝天,只管乱敲一气,要起肥肠,立下有一瘦脸汉子堆了满脸的笑意过来搭讪。 这几日,天天来后厨强求给自己开小灶,生脸也变作熟脸了,那罗延眼皮一耷拉,瞧见他搓在围兜上的手,青筋爆出,遒劲有力,便不耐烦地把人骂了一通,埋怨人动作太慢,等抹了一嘴的油光,一面剔牙,一面又打着饱嗝溜溜达达哼着不大着调的鲜卑民歌走了出去。 等再跟晏清源回话时,一众幕僚重臣已经没了人影,他一张嘴,臭烘烘的全是葱蒜味儿,晏清源下意识避开,听他说完,两道长眉不由得一动,微微一笑: “你去拿青盐水好好漱漱口。” 那罗延颇为尴尬,听出世子爷嫌弃的意思,嘿嘿干笑,却无暇他顾,眼见十一月的天了,一手心的汗: “世子爷……” 晏清源的目光把整个东柏堂略略一扫:“你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 当下时令,黄昏极短,一眨眼的功夫,就等来了暮色,归菀草草用过饭,将拓片放好,人刚躺到榻上,晏清源就裹着一身寒气进来了。 撩开帐子,把红浪中的人一扯,拉到怀里来,晏清源只是抵着她额发轻笑:“也不等我,没良心的小东西。” 仿佛丝毫没把白日那一幕放在心上,撇下彻底不提了。 归菀被他身上寒气所激,一个瑟缩,眼见他要拱上来,连忙一推:“世子,我今天不大舒服,胸口老跳的厉害。” 晏清源闻言一顿,一双眼睛,迷迷离离望着她:“哦?跳的厉害?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?”他嘴角噙住一丝丝笑意,把人松开,不再动作,朝她嫣红的唇上点了点,似乎还有话没说完,却兀自摇了摇头,揉娑一把纤细的肩头,“我也累了,睡罢。” 这一夜,归菀睡的极是煎熬,半夜猛地一醒,枕边却没了人,屋里不知几时掌的灯,她一看,晏清源坐在榻边,背对着自己,不知低首在做什么。 归菀摸索过件衣裳,披着下来,轻轻往他身边一站,晏清源背后生眼,扭头一看,毫不意外似的: “怎么,我吵醒你了?” 归菀摇首,目光一落,他膝头摊开的是自己补的那件衣袍,那双手,正停在已经不起眼的针脚上,她勉强一笑: “世子,你不睡觉,在做什么?” 晏清源把衣裳一折,推到榻头,顺势倒了盏茶,茶杯在手里这么转了两圈,才蹙眉笑言: “我这两天,总是在做同一个梦,醒了后,就很难再睡的着。” “哦”归菀心不在焉应了句,随口问道,“世子做的是噩梦吗?” 晏清源闻言一笑,突然卖起关子来,冲她把头一摇:“我不告诉你。” 归菀见他小孩子似的,忍不住轻扑一声,笑了出来。 她这一笑,檀口轻盈,睡意不清的脸犹如海棠初绽,本燕懒莺慵,一下被春风吹醒了一般,晏清源凝视她许久,捏住小小的下颌,命她抬脸: “菀儿,你真是仙姿。” 见归菀脸上又露出略腼腆模样,他指腹一动,沉默有时,摩挲着轻轻笑了: “可惜,可惜。” 连道两声,归菀不由反问:“世子,可惜什么?” 晏清源笑而不答,只是看着她,忽然,手一滑,直接触到光滑平坦的小腹间,逗弄她一句:“可惜,不会生孩子呀!” 说的归菀要恼,晏清源忙捉住她手,捏捏她脸颊:“好了,不闹了,明日我还有早朝。” 正要拥着人卧下,归菀忽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