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点一脑袋磕在柱子上。 “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?”白淼淼目送两人火急火燎地身影消失在视线中,这才?忙不迭把嘴里的冻葡萄咽了回去,不解问道。 盛昭慢条斯理走下台阶,笑说着:“许是想到?你今日回来找我,便早早等着了,不曾想,二娘倒是来得快。” 白淼淼语重心长叹气,却不说话,只?是扭回身子,继续吃瓜果。 “好?吃吗?”盛昭并未坐下,站在她身边,伸手拨了拨簪子上的蝶翼。 绕金丝的轻纱羽翼在空中颤颤巍巍地抖了抖,日光影绰下,在小娘子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恍惚的影子。 白淼淼小兔子一般吃着甜瓜,脆生生的瓜果被咬出清脆的动?静。 她吃东西总是格外认真的样子,让人觉得她手中的瓜果不再?是凡间的俗物,而是天庭蟠桃一般好?吃。 “我今日来是想问一下阿贤的事情。”她也不遮掩,直接问道,“阿贤是要当回纥的可敦了吗?” “嗯。”盛昭倒也不遮掩,直接说道。 白淼淼低头看?着咬了一口的甜瓜,长长叹了一口气。 “她便是没有做可敦,也回不了长安。”盛昭点了点小娘子的脸颊,低声说道。 白淼淼侧了侧脸,不解说道;“阿霜说,若是以?后战事结束,两国交好?,也不是不能回来看?看?的。” 盛昭低头垂眸,神?色平静:“和亲之人不比常人,若是想要重回故土,需上折请乞,但大都时候台省甚至不会递上那份折子。” 白淼淼惊讶地瞪大眼睛。 “和亲之事,兹事体大,谁也不敢担这个责。”盛昭拂过小娘子的眉心,“若是这人在路上出事了,若是她不愿再?回去,若是在她不再?的那几月里回纥出事了,又或者,回纥那边被人挑唆,生怕我们内外勾结,虽只?有几月的时间,但变数实在太?多,谁也不敢赌。” 深蓝色的袍子在小娘子鼻尖一闪而过,一闪而过的皂角香混着日光闻得人有一瞬间的失神?。 “所?以?她本?来就回不来了,是吗?”小娘子等那味道散去,这才?回过神?来,喃喃自语。 盛昭沉默,轻轻嗯了一声。 白淼淼低下头,呆坐在椅子上,半晌没说话。 盛昭唯恐小娘子伤心落泪,便打算弯腰低头去看?一下小娘子的脸,只?是刚低下头,却被小娘子用手掌撑开他的脸。 ——小娘子瞧着软绵绵的,却也是格外有脾气的。 盛昭沉默片刻,便也跟着站直身子,不再?去看?小娘子。 “我听?说这么多和亲公主,到?最?后能回来的,只?有汉朝的解忧公主?”许久之后,小娘子闷闷的声音传来。 “解忧公主和亲乌孙,为汉控制乌孙,稳定边境,三嫁乌孙王这才?让乌孙成了汉朝的附属,直到?甘露三年元贵靡、和鸱靡病死后才?上书?汉宣帝,表示“年老?土思,愿得为骸骨,葬汉地”,因为当时她已是古稀之年,宣帝深表同情,便派人将她迎回长安,两年后,解忧公主在长安与世长辞。” 白淼淼把手中的甜瓜塞进嘴里,又是半晌没说话。 “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,便是再?大的道理,也是令人无法释怀的。”小娘子把嘴里的甜瓜慢慢吞吞咽下,“若是当时乌孙联合匈奴反叛,解忧公主不过是第?一个祭旗的人罢了。” “城墙本?该是用石头,用刀枪,可如今却用了女子的血肉。” 盛昭抚了抚小娘子的脑袋。 小娘子总是能在懵懂中敏锐地察觉出世态无情,可偏偏却又从惊涛骇浪中安然站着,不惊不喜,无喜无怒。 “摸我脑袋做什么!”白淼淼不悦地动?了动?脑袋,不高兴说道,“会长不高的。” 盛昭失笑,不仅没有松开,反而更加用力的揉了揉小娘子的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