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二环别管心里怎么想的,表面上还是对毛金兰亲亲热热的,但因为周大妮这个事儿,她到底对毛金兰没有了之前的那么亲密,毛金兰是个情绪敏感的姑娘,一点点的不同她都能察觉出来,心里不说,但心里却在暗暗发苦。 毛金兰把自己带的鸡枞拿给黄二环,黄二环什么都没说的就收了,毛金兰准备的五毛钱黄二环没要。这个年代吃个喜宴没谁家是给钱的,都是拿着口粮就去了,她收毛金兰的鸡枞是毛金兰说这是拿来给他们老两口补身体的,这钱她可不能要。 这钱估计是毛金兰攒的私房钱,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周大妮是不可能给她拿钱的,这五毛钱的私房钱还不知道毛金兰这个傻妞要攒多久呢,这么一想,黄二环对毛金兰的气消下去了些,对她的态度终于有些亲昵了。 毛金兰知道自己这条路走对了。 中午她跟着黄二环去了太叔公家,太叔公的眼睛耳朵都不好了,头发眉毛都白了,眯着眼睛看了毛金兰好一会儿,对黄二环道:“侄媳妇儿啊,你这个儿媳妇找得可真好。” 黄二环脸上一喜,她在嫁给陈老头之前就听说过太叔公会算命,但嫁过来这么多年了,她还真没有听说过太叔公给谁算过,为这她还和陈老头说过,但陈老头言之凿凿的说太叔公确实会,只是他现在老了,很少给人批命了。 难道今天她终于要开眼了?黄二环略带激动地问太叔公:“叔公,你这话的意思是?” 太叔公摸摸眉骨上的眉毛,道:“你这个儿媳妇啊面型端正,鼻头丰隆而饱满,鼻为主夫星,主婚姻,权利一集彩云地位;口小牙齐,这样的人性格中庸,善解人意;眉型如柳叶,这样的人心肠软,有善心;眼神清澈,这样的人多是进退有礼;耳珠厚大,有福缘,两鹳贴眼尾且有肉包住,主持家,人中清晰,主繁育。” 太叔公家宽阔的堂屋里落针可闻,太叔公说一样,大家就齐刷刷地朝毛金兰的身上看一样,直把毛金兰看得脸颊通红。 太叔公像是没看到一般,对老陈头招招手,老陈头赶紧走到太叔公身边,黄二环也跟着凑了过去,客厅里的人身子也往他们倾了倾,太叔公的手点了点毛金兰:“苟顺啊,你可要把这个儿媳妇儿留住了,我老头子年轻时走南闯北走了三四十年,还没见到哪个女人能把所有的旺夫相都长在一起还不违和呢。你家小子前天来我也看到了,是个好小子,这小两口要是夫妻和睦,不止官运亨通,就连子女亲人都能得其泽被啊。” 太叔公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无论谁开口问他他都不说话了,又恢复成了一个老头子该有的样子,吃饭都是由儿子喂的。 毛金兰这一顿饭吃的很是不安稳,四周的目光犹如探照灯一样时不时地看向她,太叔公的话说过后,旁人不论真假,都对她很好奇。 吃过饭,黄二环在老陈头的示意下,给她拿了一盒饼干,这个饼干是陈建邦回来特地给他们买的,连家里的三个孙子都没能吃几块,这一盒新的就要送给毛金兰,黄二环挺心疼的,老陈头就问一句她还想不想陈建邦好。 黄二环权衡了一下,还是儿子的前程重要。还有毛金兰这个媳妇儿也得赶紧订下来了,要知道刚刚她回来的时候 她那几个嫂子看毛金兰的眼神就跟看香饽饽似的,她那几个嫂子家里谁家都有那么两个跟陈建邦差不多大的儿子,要是对毛金兰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,到时候毛金兰被勾引走了怎么办? 毛金兰推脱不过,带着饼干回去了,在路上她摸了摸袋子,里面有一包炒玉米,她在早上过来的时候吃了两把,又香又甜,这会儿又多了一盒饼干。 她准备回家把饼干分成三份,一份她自己留着,一份让毛金国拿去给罗永秀,一份她打算请毛金芳和袁琼吃。 回到家里,人都在家,毛金国和毛金涛在厨房忙活,堂屋里好像还有人在说话,说什么也听不清,毛金兰把包放进去屋里,找了个地方锁好,到厨房里去,毛金涛一见她进来就蹿出去了,毛金国在做饭,他在帮忙烧火,可把他热死了。 出了厨房他就去找小伙伴玩了,他昨天在城里干的那些壮举还没跟小伙伴们说呢。至于毛金丽要嫁给谁,她是半点不在意的。 毛金兰坐在毛金涛坐过的地方,往灶膛里添了一把火:“哥,谁来家里了?” 毛金国没看她,专注地在切菜:“李队长家的和王奶奶,来说媒来了。” 毛金兰懵了一下:“来说媒的?说谁?” “毛金丽。” 毛金兰沉默了一下,毛金国也不说话,厨房内只听到灶膛里柴火噼噼啪啪地爆炸声和毛金国切菜的声音。 过了好一会儿,毛金兰干巴巴地声音传来:“爸妈同意了?” 毛金国嗯了一声。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