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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节


了咬牙,齿缝间迸出几字:“王爷夜里比白天更有男子气概!”说得她自己都觉得恶心!

    元焘自然听出了云溪的言不由衷。

    他唇角微勾,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似的无比依旧正襟危坐,无比淡定地配合她演戏:“本王也这样以为!”

    云溪气得差点儿都把自个儿嘴唇咬破了,好半天都不说话。

    元焘暗咐,这一阵子也捉弄的她差不多了,瞧丑妻在自己怀里把牙齿咬的嘎嘎作响,若是戏弄她太过,恐怕这小家子气的回头不理自己,反倒失了乐子。

    于是咳了两声,一脸严肃道:“本王今日来,是有两句话想要问你。你莫要想得太多!”

    云溪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她揣摩着元焘来意,眸光微闪:“王爷莫不是为那宗庵而来?”

    两个人谁也没提重新掌灯的事,元焘却像是提起些兴趣,挑高声音问:“哦?”

    “今日之事,绝非妾身有意为之,妾身早已向王爷言明,是宗庵假传王爷口信,引妾身前去方泽坛。”云溪沉吟片刻,缓缓说道,“当时杜伯也在场,这当中的来龙去脉,王爷若不信妾身所言,一问他便知!”

    元焘“嗯”了一声,负着手,来来来回回地踱起步子。

    他深夜前来,本就为此。如今得到云溪明确回答,一时之间自然有很多细节琢磨不通。

    云溪知他在思考,亦不多言。

    好半天,元焘才不冷不热地搁下一句:“本王知道了。”然后看了云溪一眼,黑暗中也不知从怀里掏出了个什么物件,啪得扔在了在桌子上,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云溪忍不住好奇道:“不知王爷所赐何物?”

    元焘走到门口的脚步似乎顿了顿:“本王先前捡了只癞皮狗,它身上总起些莫名其妙的疙瘩,自从用了这白玉膏,药到病除。”

    云溪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远眺元焘扬长而去的身影,云溪拿起药瓶。

    正好凌翠急冲冲地提了盏灯跑进来:“公主没事吧?”

    “能有什么事?”云溪诧异地斜睨凌翠一眼,顺手接过灯,照在药瓶上。

    只见这药瓶乃白瓷所制,十分精致,上面赫然用画笔勾勒着一只摇头摆尾姿态极憨的小黑狗,另一侧则贴着张纸条,上面赫然写着“白玉膏”三个字,那笔锋细而有力,墨迹漆黑发亮,显然是才写下不久。

    凌翠一眼瞧见她手中药膏,登时又惊又喜:“白玉膏?公主哪里寻的白玉膏?”

    云溪不解地看了她一眼:“这是王爷刚拿来的。”

    凌翠陡然睁大眼睛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王爷?他知道您身上起疹子?奴婢上回替公主寻药时,就听说北邺皇宫里有一种灵药唤作白玉膏,寻常人身上若起了疹子,只消用这药一连涂个十天半月,不管什么疹子,准保都能退下去!”

    云溪心念微动,却忍不住摇头:明明是一片好心,却非要暗讽自己是狗,有他这样送药的吗?

    转而,把药瓶递到凌翠手上:“既然是灵药,你且帮我涂涂看!”

    凌翠“嗯”了一声,突然一抬头看见云溪的脸,掩口大声惊叫:“公主,你的脸……”

    太医

    云溪把手轻轻覆上自己脸颊,想起方才黑暗中元焘似乎朝自己的方向凝视了一阵,迟疑片刻,方才缓缓道:“刚才火烛俱灭,想来王爷眼力再好,也难在黑暗中视物。”

    凌翠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,连声惊呼:“好险!”

    然后鼻尖微动,忍不住笑道:“公主这是把整瓶桂花露都用光了吧?怪不得刚刚王爷走时,‘阿嚏’不断。”

    云溪唇角微微上扬,也是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由于白日里羁绊太多的缘故,这一夜,云溪睡得颇不踏实。

    一时梦见父皇手握琅琊美玉冰冷冷地躺在黑暗之中了无生气,一时梦见母后布衣荆钗泪光楚楚地道“姣姣你可还记得你父皇是怎么死的?”一时梦见长姐被梁太子郢拽着不准和她靠近,一时梦见梁太子郢的三弟子婴骑着竹马要和她玩,一时梦见梁帝盯着她冷笑得诡异阴森,一M.dd-nenG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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