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婉脸色严肃的很,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满满,踌躇了好久,才跟顾柔开口:“我也是才听到的消息,想来想去,还是觉得来知会你一声比较好。” 顾柔也不自觉挺直了腰板:“啥事儿啊?” 小婉说:“听了你也别生气啊。那啥,周老四嘴巴不干净,到处说你家孩子夺了他家孩子的命。” 顾柔腾的一下站起来,叫道:“啥?他咋这样说呢!我去找他去。”说着就腾腾的往外走。 小婉死活给拉住了:“你找他干啥呀?打他还是骂他呀?你一个女人,他会怕你?” 顾柔急的很,叫到:“他说的这是啥话呀!我儿子招他惹他了?他说这话不怕遭雷劈呀?” 真不是顾柔着急,这种话,顾柔是不信的,可顾柔不信有人信啊,农家人最迷信这个了,这种没影的事儿,传的都跟真的一样。再说了,时间上确实也凑巧,月娥流产的那天,正好顾柔被大夫查出来有孩子了,可不印证了周老四的话么。 小婉拉着她的手死活不放:“你别去,现在有人听他的话不?都当笑话看呢。你坐下坐下,我跟你说这些,可不是让你去找周老四的。” 顾柔不肯:“如今是没人信,可三人成虎啊,保不定有人信呢,这让满满以后怎么在村里过活?让人对他指指点点的?” 顾柔下定决心,说:“我若是让人欺负到头上也就算了,可满满不行,谁也别想欺负我儿子!”脸上全是对周老四的愤恨。 小婉沉吟了下,说:“也是……哎,你坐下,你这样过去有啥用?咱坐下想想法子。” 顾柔也知道自己去找周老四也没用,回去坐炕上,咬牙切齿的:“这周老四,害我家阿遥还不够,如今害到我儿子头上来了,他真以为我们家好欺负?” 小婉说:“得想法子堵住周老四的嘴。我听莉莉姐说,再过个把月,就有新的人家从南方过来,落户到咱村里来。那些人不知道周老四底细,当心被糊弄了。” 顾柔问道:“确定了?真的有新的人家要来咱村?” 小婉点点头:“可不是?于大人还打包票呢,说肯定给我们村塞一个产婆进来。” 顾柔低头说:“这下可要抓紧了,别的倒不怕,就怕那些不辨是非的长舌妇,给我们家满满扣一顶夺命的帽子。” 小婉皱着眉头思索:“可这周老四,平时出啥幺蛾子,也就一群男人过去打一顿,骂一顿就是了,他倒是皮实,一点事儿都没。你拿他有啥法子?” 顾柔沉吟起来,如今周老四怕谁?他是谁都怕,可又谁都不怕。出了啥事儿,最多被打一顿,第二天照样该干啥干啥。村里很多人都看他不顺眼,都被彭大磊拉过去,把高利贷的事儿跟他们一掰扯,他们就都明白了。到头来,还真的动不了他。 顾柔突然一拍脑袋:“咱们动不了他,可那群放高利贷的可不是吃素的!去年那群人摸咱村里来,他还给人跪下了是不?” 小婉一想:“是啊!那个时候你正好不在,我还在旁边看热闹呢,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跪地上跟滩烂泥似的,月娥就是那时候流产的。” 顾柔哼了一声:“这个窝里横的主。若是能让那些放高利贷的人过来一趟,跟周老四再搅和一通,他肯定就没这个精力到处乱说了。” 小婉说:“你说的轻松!上哪儿找他们去?咱们老百姓平时躲他们都来不及呢,再说了,这事儿怎么开口啊?” 顾柔铁了心要周老四好看,沉吟道:“你让我想想,这事儿,一定要成!” 晚上,薛遥从地里回来,看顾柔心神不宁的样子,就问起了缘由。 顾柔一五一十的说了,越说越气:“你说他咋这样呢!若是人家信了,以后满满在村里还不被人指指点点,说三道四的?他还要不要做人了?” 薛遥皱了皱眉,秋收那会儿不是教训过他一顿了嘛,现在咋又开始乱说了?可他还是那个老办法:“我明个儿找几个兄弟去教训教训他,让他再乱说话。” 顾柔心里急,口气也不好了:“就知道教训,你们天天教训他,教训出啥成果来了?” 薛遥说:“那你说,能咋办呢?” 顾柔说:“我是想着,村里人不好对他下手,可那些放高利贷的人,他不是怕的很么。若是能把那些人引到村里来,周老四忙着应付他们,也没精力说三道四了。” 薛遥一听,点了点头。他想的更远,过不了几个月,他们这群人就要去南方了。媳妇儿孩子留在村里,这周老四欺软怕硬的,难保不会做点啥动作。 若是那些放高利贷的人三天两头的过来,这周老四自顾不暇的,还能顾得上阿柔和满满? ?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