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女子看也不看他一眼,目光从沈峤和边沿梅身上扫过,最终落在晏无师身上,笑吟吟道:“上回见到晏郎,还是十年前的事情了,想不到十年倏然一过,晏郎却俊美如初,风采不减,真真令奴家心折不已!” 晏无师没说话,说话的是边沿梅:“霍西京刚杀了我的侍从,听元宗主的口气,这是想装事情没发生过吗?” 元秀秀眼波流转,嫣然一笑:“霍西京虽是我合欢宗门人,可他奉的却是桑景行的命令,与我无关,我今日来,乃是有事与晏宗主相商,若是晏宗主肯答应我的请求,我便是将霍西京留给你们处置,又有何妨呢?” 霍西京脸色大变。 边沿梅讥讽:“元宗主这话说得好生无情,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,桑景行怎么说也与元宗主关系匪浅,他的徒弟自然也与你有几分香火情,你连他的死活都不顾,若是传出去,未免令你的门人寒心呐!” 元秀秀面不改色:“别的人要,我自然不会给,若是晏郎要,这个人情,无论如何我也得给呀!” 她看着晏无师,眼中仿佛无限柔情缱绻:“十年不见,晏郎就半句话也不肯与我多说么?” 若换了别的女人如此表现,边沿梅指不定真要以为对方与自己师父有什么纠葛,但合欢宗与浣月宗同出一源,边沿梅却很清楚,对方的每句话,乃至每个表情,都是暗含魅术的。 知道归知道,每每听她说话,甚至看见她的笑容,边沿梅仍旧会禁不住心神一荡,受其影响,只能别开眼强迫自己不要去看。 晏无师:“有句话,很久之前我就想与你说了。” 元秀秀目光盈盈:“晏郎请讲。” 晏无师:“你想打扮成仙女,就不要露出一副淫荡表情,别的男人也许吃这一套,但我见了恶心,下回再出现,你还是把脸也遮上,免得我吃不下饭。” 边沿梅、沈峤:“……” 元秀秀:“……” 边沿梅憋笑憋得很辛苦。 元秀秀脸色铁青,看晏无师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死人。 不过片刻,她重新展露笑颜:“晏郎教训得是,我回头去就换一身打扮,晏郎喜欢什么,我就换什么,只要你高兴。” 晏无师挑眉:“十年不见,你一点都没变,还是那样口蜜腹剑。” 元秀秀只作不闻,柔柔道:“可否寻个清静地方,我细细说与晏郎听?” 晏无师:“你知我耐心有限。” “晏郎真是郎心似铁,也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你动心,当年我百般诱惑,你也不肯与我春风一度,我差点都要以为我不招男人喜欢了!”元秀秀叹了口气,“周欲伐齐之事,想必晏郎也知晓了?” 晏无师:“那又如何?” 元秀秀:“当年日月宗威名远播之时,临川学宫这些门派还不知道在哪儿,如今山中无老虎,猴子称大王,无非也是因为我们日月宗四分五裂,被外人所趁。若是浣月宗与合欢宗可以精诚合作,雪庭老秃驴和汝鄢克惠那个老学究,又怎会是我们的对手呢?” 晏无师不置可否。 若换了其他人,元秀秀自忖魅功之下,根本无人能抵抗得住,但对晏无师这种武力强横又同是魔门出身的人,再高明的魅术在他面前都毫无用武之地。 元秀秀心头暗恨,面上依旧深情款款:“若晏郎肯说服周主勿要伐齐,奴什么事情也愿为你做得!” 晏无师:“那就归顺罢。” 元秀秀一怔:“什么?” 晏无师:“你不是什么都做得么?合欢宗除名,并入浣月宗之下,我可以说服周帝不伐齐。” 元秀秀笑容转淡:“晏郎何必如此咄咄逼人?临川学宫早就巴不得周齐能打起来,到时好让南陈白白得了便宜,你若肯说服周主不伐齐,我也会设法说服齐主将北面衡州、朔州以北的土地悉数拱手让与周朝,届时周帝定会念你拓土之功,如何?” 晏无师:“衡州、朔州以北就是长城,若本座没记错,那块地方应该是跟与突厥人的势力接壤。” 元秀秀笑道:“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一大块土地,难道周主会拒绝么?” 晏无师:“反正齐国迟早是囊中之物,周帝又何必舍大就小,眼馋这点好处?” 他不紧不慢,对方说一句,他就反驳一句,话到此处,元秀秀终于明白,晏无师压根就不打算跟合欢宗合作,至多不过是在戏弄自己。 她彻底没了笑容:“晏郎,想不到你还是这么狂妄自大,十年前你被崔由妄所伤,难不成现在崔由妄一死,你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了?” 晏无师:“是不是天下第一我不知道,但总比你强点。有时候我也很奇怪,桑景行野心勃勃,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