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自己闯祸了。 这些年,她愧疚,她负罪。甘夫人每每看她时,纵然维持着和颜悦色,可眼底那种不经意流露出的迁怒和怨怪,都像是一张铁网将她死死的绞着。 她想要补救什么,却因为性格使然,做不到像萧妙磬那样坚定又温宁的一步步向前。 她只能每天看着大哥,看着他那么辛苦的为她们撑起一方天地,看着他和萧妙磬那么亲近。 终于有一天,她发觉自己对萧妙磬滋生了畸形的嫉妒时,她才惊觉,自己对哥哥的感情变了质。 那样的发现让萧令致如坠噩梦,她想试着逃离,却发现,自己对萧妙磬的嫉恨不减反增。 可这份醋意又是多么可笑,萧妙磬没有她这样阴暗的心思,她却对她妒火中烧。 萧令致发出低低的、自嘲的笑声。 这个秘密,她一直藏在肚子里,藏得久了,整个人都变得越发冷淡而怪癖。 本以为日子还要继续这么下去,没想到,她忽然被告知,萧妙磬不是父亲的女儿。 这一刻萧令致只觉得自己疯了,忽然就无比想要把萧妙磬驱逐出萧钰的世界。她怕死了萧妙磬会继续赖在萧钰身边,怕死了萧妙磬会成为最终陪伴萧钰的那个人。尽管萧妙磬眼下不会有这种心思,可萧令致就是疯狂的怕。 她是真的在落井下石,想要萧妙磬滚出江东,嫁给别人。 她也是真的恶毒。 一滴泪水流落眼眶,顺着腮帮滑落,没入白色的地毯。 萧令致颤抖的抬起手,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。 她的这颗心啊,不知道有多么纠结和扭曲。 她更怕,更怕这颗心驱使她对萧妙磬做出更加恶毒的事。 连她都无法设想,那会是怎样的恶毒。 …… 一连多日,亭主非越候亲女的消息,传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。 整个建业为之哗然,百姓们又多了一个月的谈资。 消息持续扩散,甚至飞过江,传到了其他诸侯们的地盘里。 这些日子萧妙磬没怎么走出朝熹殿,最多也就在殿外的山茶花林里走走,嗅着花香镇定心神。 其间,萧绎召了她一趟,只告诉她不要害怕。 萧妙磬心里是感动的,只觉得自己亏欠父亲的,再多都还不清了。 她的朝熹殿里添了几本新医书,是托人又从西凉搜罗来的。听说凉州那边因接壤西域国度,会流传一些西域的毒物和草药,萧妙磬想看看这些医书能不能带给她新的发现。 她还让袁婕也同她一起看医书。 但显然袁婕并不喜欢看书,还嗤笑萧妙磬:“亭主的心性真好,能把一件虚无缥缈的事坚持这么多年,都这会儿了还看得进去书,真让妾大感惭愧。” 依旧是口中说着惭愧的话,语调却漫漫的带有一丝不敬。萧妙磬不理会袁婕的态度,只回道:“也许过几天我就不是亭主了,以后你叫我添音吧。还有,这不是虚无缥缈的事,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。” 关于黄衣人和雀翎的事,萧妙磬自然是没和袁婕说的。袁婕置之一笑,干脆坐在一旁为萧妙磬弹奏清净的琵琶曲。 萧妙磬随口道:“《寒鸦戏水》,会弹吗?” 袁婕笑:“自然。” 而除去看医书,萧妙磬也抽出时间练练暗器,防止手生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