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时,萧妙磬和萧钰就有讨论过,要不要从袁婕入手,获取相思黄泉的解药。 但因这样风险过大,容易弄巧成拙,两人都暂时按捺下来,改为去巴蜀寻找高阳氏女。 今日听暗哨的复述,不想袁婕也在询问黄衣人相思黄泉的配方。 看来相思黄泉只有作为凤主亲信的黄衣人们才使用,唯有组织中的高阳氏女掌握毒.药的配方,袁婕也是接触不到的。 至于黄衣人传达给袁婕的消息,也让萧妙磬十分在意。 黄衣人说,凤主要袁婕务必保护好她和钰哥哥,尽己所能向他们提供帮助。 这凤主到底是想做什么? 萧妙磬很怀疑,自己和萧钰乃至整个萧家在凤主眼里,是否是一枚棋子,或是一把刀。 不过袁婕的态度挺耐人寻味。 袁婕打探相思黄泉的事,也许是一时兴起,亦说不准是为了帮萧钰套解药。 萧妙磬想起在交州海滩上,她和袁婕一起看海的情形。那时袁婕郑重的向她行大礼,告诉她永远不会做伤害她的事。 直觉告诉萧妙磬,袁婕可信。 但她自不会放弃对袁婕的观察和防备。 …… 自萧绎与甘夫人出殡下葬后,萧钰正式接替萧绎,每日召文臣武将上殿集体议事。 因受封越王,全体臣属及满宫上下统一改了称呼,称萧钰为“王上”。 有一次萧妙磬路过宁生殿,从后门悄悄探入半个脑袋,看了眼。 萧钰端坐于王座上,身着诸侯冕服,上玄下赤,头戴远游冠。 通身的贵气、温朗,又不怒自威。 萧妙磬听着他钟磬般好听的嗓音响起于宁生殿,就事论事时平和泰然,有一说一。他身有文士的优柔风雅,却无文士的柔软脆弱,而是控场的上位者。 萧麒和萧麟也被他带到宁生殿,接触江东各项事务。 一切都步入正轨,江东也开始随着春季的到来,渐渐复苏。 萧妙磬对萧钰、对江东的子民是有信心的。 但一想到章诏,她就不免惶惶不安。 听江东安插在洛阳的探子回报,章诏对于自己派去的御奉官一行没能羞辱成萧家反被萧钰吓走,十分震怒。他一气之下放蛇,把这批人全咬死在宫殿里,据说天子当时就在皇座上看着。 章诏冷酷残忍,名副其实。 萧妙磬想到那位毫无尊严,不得不任人摆布的天子,也为其感到可悲心酸。 那到底是她亲哥哥啊。 这厢心里忧虑章诏,很快,萧妙磬的担忧成真了。 那是春日盎然的一天,覆舟山化作翠绿的颜色,秣陵湖畔的柳树已经抽芽,建业宫里栽种的桃树也开了花。 就是这么一天,萧妙磬在明玉殿里和萧钰一起逗萧织的时候,姜叙急急匆匆冲过来,整个人都是六神无主的。 “王上!不好!不好了!” 姜叙一开口,腔调都是颤抖变形的。萧妙磬为此一惊,下意识把萧织抱紧摇晃着,怕她被姜叙吓到。 姜叙看到萧妙磬的动作,这才意识到自己吓到三小姐了,连忙平息了一下,跪在萧钰面前,双手递上一封卷轴。 萧钰眼神微沉,接过卷轴打开一看—— 战书。 章诏向江东下的战书! 最坏的可能性出现了,章诏以“越王对大邺不忠”为由,扬言要挥师八十万,荡平江东。 不管章诏手里到底有没有这么多兵卒,可但凡他倾全部之力和江东决一死战,以现下江东的实力,即便有长江天险也招架不住! 后方的岭南交州还不太稳固,前方又因萧绎在徐州吃的败仗,损兵折将。 姜叙越想越胆寒,焦急问道:“王上,该怎么办?” 萧妙磬也在看那战书,战书上字体嚣张狂放,如一头兴风作浪的恶蛟,八成是章诏亲笔所写。 战书内容极尽挑衅之能事,扬言让萧钰认清时务,尽早投降。 萧妙磬再往下看,被一句“欲揽亭主在怀,朝夕与共”恶心到了。 章诏这是看上她这张脸,想收服江东后将她纳为私有物? 萧钰眼中喷薄出怒色,道:“想踏平我江东,也要看他是不是真有这个本事。述宁,通知下去,备战!” 姜叙愁容满面,忧心忡忡道:“可是我们眼下这般……臣真怕抵挡不住,徒然劳民伤财。” 这话说的很直了,若非萧钰贤明,肯听取下属意见,姜叙是不敢说这话的。 萧钰何尝不知以如今的江东对上章诏的铁骑是弱对强?然不能降,先不说这是他和父亲一手打下的基业,就单说若是降了,以章诏的残忍冷酷,怎能好好对待江东百姓? 何况,他若被逼到无路可走,顶多一剑自刎了事。音音呢?难道也要带着她一起死吗?而她若不死,落在章诏手里又是什么下场? 还有令致、银瓶她们……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