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在这时,吴琪倒吸一口气, 低呼道:“王上, 您看四周!” 随着吴琪的提醒, 众人四顾, 纷纷倒吸凉气。 四周霍然出现许多人,来无影去无踪。 这些人都是相似的装扮, 有人穿紫衣, 有人穿蓝衣,有人穿白衣。 他们全都手持雀翎,形成一个松散的、却令人感到压迫性的包围圈。 接着, 从远处走来一群黄衣人。他们簇拥着一男一女,走近,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高台。 这一男一女,是一名年轻的男子和一名中年美妇。黄衣人们随伺在侧,为二人护驾。 萧妙磬仰头望向二人,低声喃喃:“凤主吗……” 甄夫人忽然哀啼一声,她身子晃了一晃,竟是站不稳。 萧钰忙扶住她,她一双眼睛愕然的瞪向高台上的男女,浑身都在颤抖,似是遭遇至深的打击。 甄夫人摇头,不住的念道:“不可能,怎么会是……” “苏含贞,许久不见。”高台上的美妇突然开口。 美妇浓妆艳抹,脸上虽残留岁月的痕迹,却自有风韵。此刻的她高高在上,充满高傲荣华之态。甄夫人记得她昔日的样子,美妇昔日里册封“三夫人”时,也是这般高傲荣华。 甄夫人只觉得齿冷无比,“徐贵姬,为何会是你……” 听到“徐贵姬”三字,所有人都大吃一惊。 昔日郭贵妃与徐贵姬联合外戚互相厮杀,还害死灵帝的事,世人皆知。 世人更知郭贵妃是获胜者,她的儿子登基为先帝,而徐贵姬和她的儿子却落到双双惨死的下场。 怎料徐贵姬还活着,甚至豢养如此一股大型势力? 等等。 若美妇是徐贵姬,那她身边的年轻男子…… “齐膺。”甄夫人已认出来了。 年轻男子有着和昔日灵帝几分相似的面容,又似徐贵姬,不是灵帝与徐贵姬之子齐膺,还能是谁? 本该死去二十年的母子,操纵巨大的神秘势力,在十几年前盯上萧家……甄夫人忽然想到什么,霎时从头到脚都凉透了。 然此刻女儿在他们手里,甄夫人呼道:“放了添音!” “那是不行的,苏含贞。”徐贵姬道,“虽我与你交好,但其实,你什么都不是。” 她睥睨甄夫人惨白的面色,说:“你以为夫君爱的是你吧,错了。他对你的宠爱,其实是在保护我与阿膺。夫君知道我与阿膺不是郭贵妃母子的对手,所以安排我们假死遁逃,将他秘密训练的凤嗣交给我与阿膺继承。至于把怀孕的你送走,也是为了给我与阿膺铺路的,全是为了今日。夫君神机妙算,庇护我与阿膺。苏含贞,你很可惜。” 甄夫人浑身冷的发麻,像掉进冰窟似的。 而不单是她,还有萧妙磬和萧钰,以及在场几个清楚内情的人,谁又还听不懂徐贵姬的话意? 当年灵帝让萧绎带走甄夫人,明面上是将爱妾托给萧绎保全,实际却是算准萧绎会挟甄夫人的孩子为萧氏正名。 灵帝要的就是萧绎这么做。 让萧绎收拾南面,统一江东,然后有朝一日攻入洛阳,肃清战乱的局面。 这时候徐贵姬母子登场,用他们手中的势力,窃取胜利果实。 不但诸侯割据的局面终结,大权还重新回到齐膺手里。 怕是萧绎从未想过,他利用甄夫人母女时,却是自己自始至终都在灵帝的算计中! “江东那么多诸侯,为何唯有萧家能胜到最后?这里面是有我们的手笔的。”徐贵姬道,“制造机会给你们,推波助澜,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。” 徐贵姬再道:“为何徐州牧会忽然病重,他的两个儿子随即内斗?为何凉州在同时□□,牵制住章诏?这也是我们的手笔,给你们创造攻打袁繇的机会。不过不得不说,你们倒也争气。” 众人几乎惊呆。 萧妙磬齿根发冷,眼中翻涌波涛。 一直以来,萧钰都很会抓住机会,灭袁繇、攻徐州,方得来今日。而整个过程中虽挫折累累,但萧妙磬还是怀疑过那些“机会”有点过于凑巧。 她的直觉,素来出众。 原来真有刻意布置的因素在啊。 这时,萧钰问道:“那么昔日,你们趁我萧家逃难离乱时,派黄衣人袭击音音和令致,又是为何?” 徐贵姬道:“想看看你有多在意你的便宜妹妹。” 萧妙磬胸中涌起怒气,“你们……” 徐贵姬道:“越王你年少便才名远播,将来萧氏开拓基业必然靠你。要是你舍出自己去救萧妙磬,凤嗣保你不死。你以为那时你度过生死关头转危为安,是因为什么?给你治疗的医者里,有我们凤嗣的人,是他主导将你体内的相思黄泉封存入你双腿的筋脉里。” 萧钰道:“那若是孤不救音音呢?” 徐贵姬道:“那我的手下自会为萧妙磬解毒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