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脸色唰地就黑了。 袁建是圈子里出了名的gay,睡过的演员数不胜数,他请尚哲吃饭,简直是司马昭之心,尚哲居然真的糊里糊涂地去了。 当下郑嘉言就想把那人揪回来吊着打一顿,可那时候正赶上驰泽一个大项目出了问题,他得到消息的时候人在国外出差,只能打电话过去,隔空斥责他不长脑子。 那头尚哲蔫蔫地回了他一句:“我没那么傻,那部电影……我放弃了。” 郑嘉言这才放心:“你知道分寸就好,离袁建远一点。” “哦。”尚哲顿了顿,“郑嘉言……我……” 他犹豫的时间太长,而郑嘉言这边还有个重要的会议,就跟他说“回头再聊”,又叮嘱了几句,挂了电话。 尚哲没再补完那些省略号。 这一忙就忙了一个多月,郑嘉言回国后,不知是不是因为过于劳累,竟然发起了烧。 吃了药,他躺在家里闷头睡觉,尚哲来照顾了他一天。 昏昏沉沉中,郑嘉言跟他说:“驰泽投资了一部现代都市剧,制作班底都还不错,银盛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,你去演男一号,回头让你经纪人去谈就行。” “……知道了。”尚哲把冰袋敷在他额头上。 次日清晨,郑嘉言感觉到一抹微凉的湿润贴在自己嘴唇上。 他吃力地睁眼,却还是没有抵得过睡意。 他完全清醒的时候,床头放着水和药,还有牛奶面包。 尚哲已经在飞往美国的航班上。 尚哲觉得自己做出了非常明智的决定,他想离开郑嘉言的掌控,想重新找到自己的路,他觉得自己这么做,就是两人关系终止的信号了。 可他不声不响地出国,郑嘉言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 所有联络方式都被切断,郑嘉言联系不上他。 在郑嘉言看来,尚哲的这一走,如此干脆利落,又如此莫名其妙。 他没有去美国找尚哲,他不信尚哲就这么不回来了。只要他不在国外窝藏一辈子,该算的账就都要清算的。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僵局。 郑嘉言前所未有地消磨着自己的时间和耐心,从刚开始的盛怒,到疑惑,到麻木,到习惯,耗到后来,似乎仅有那么一根孱弱的藕丝相连了。 说到底,不过是那个清晨的吻,让他等了他三年。 这三年里,他捧过一个叫何志杰的歌手。 那人是选秀出身,目标是成为第二个尚哲,他的经纪人就是尚哲出国前的那个。 经纪人照葫芦画瓢把何志杰送到郑嘉言跟前,自以为摸清了他的口味和喜好,以为只要是这种类型的,他就会照单全收。 不过这种东施效颦的东西,总是滑稽而令人乏味的。 何志杰很乖顺听话,在一次又一次刻意制造的巧合中,费尽心思地讨好巴结他,玩得好一手涉世未深,若即若离。 郑嘉言不想跟他上床,又不想浪费这么个解闷的乐子,就让他唱尚哲的歌给他听,然后肆意地评判,说他唱不出尚哲的感觉来,再去重新练过。 何志杰简直委屈得不行,他的嗓音和风格都很像尚哲,音色甚至比尚哲还要好些,这些都是专业音乐人评定过的,到了郑嘉言这边却是各种“差远了”。而且他原本是来找人潜自己的,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了。 好在郑嘉言多少给了他一点甜头,帮他打通了正式出道的路子。 不过他没料到的是,这也为他招到了飞来横祸。 黑胶cd还在转动,歌曲有三个音轨,伴奏、人声、和声,不像后来的发行版本那么流畅,仔细听的话,和声部分像是由许多杂音组成的,奇异而隐晦。 那是喘息的声音,黏腻而有节奏的水渍声。 混在那些音符里的,愤怒地张扬着的,都是那个他极熟悉的嗓音构筑的歌词:“这一段感情会有终点,这一个终点不用追悔悼念……离别终是为了飞越过往,飞越曾经望不到的明天……” 情动时的轻哼断断续续,时而隐忍,时而急促,悄悄淹没在深情的歌声中,居然有种勾魂摄魄的色气。 “城池尚未被建造,灯火里的人还在独自徘徊。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