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道:“好吃也莫吃多了,过会子多吃点饭。爹爹也是,什么要事,拉你说这般久。” 姜元让笑着逗她,“我的终身大事,可不是要事。” 虞宓一时脸就红了,想问他什么,终究轻轻抿唇,不好意思问。 姜元让朝她靠近了些,目光缱绻的看她,轻轻道:“阿久,你要等我。” 虞宓两只手儿放在桌上,紧紧握着,心口跳的极快。 姜元让还在笑,声音低低的,开怀极了。 虞宓越发不好意思,瞪他一眼,起身交代摆饭去了。 吃过饭,二太太到老太太屋里去了,二老爷却是兴致勃勃,喊姜元让对弈。 于是下了两局棋,前头又说二老爷有信笺来了,送信的人求见呢。 二老爷啧嘴,好容易尽了一回兴,谁这时候来呢,少不得废了一盘好棋。 起身出门前,只交代下来,叫姜元让住下,明儿再来。 天儿渐渐暗下来,虞宓拉了姜元让出门,走在院子里,四下将昏未昏。 西风过树梢,竹影轻晃,静静的院子,闲淡的很。 到一处临水的亭子里坐下,夜风自池子一侧,带着水上的凉意吹过来。 夏季便要来了,虞宓趴在围栏上,脚底下轻轻晃,悠哉的很,一时,转头来问他,“前儿听人说你去了封老先生那里,是为着南方水患的事儿?” 姜元让点点头,微薄的夜光下,他侧影的轮廓分外好看,她偏头,偷偷笑。 姜元让目光转过来,落在她含笑的眉眼之上,一见她笑,他就忍不住开怀。 愉悦的很,“笑什么?” 虞宓忙抿唇,肃正了脸色,“没什么,事情可都妥了?” “这事儿得从长计议,涉及的方面很多,要顾及的也多。老师虽有法子治水,终究前因后续也不能少。” 虞宓听完点点头,也没深究,倒是揶揄道,“都说女子不干政,你跟我说这些,倒不论我听不听的懂,可是你也无趣儿?” 姜元让侧头看过来,神色认真,“那不过是迂腐蠢顿之人的说辞,我听他的做什么?况且,我的阿久自是我心里最重要的,便是我的一切都给你也没什么,几句话我为何就没趣说了。” 这样露骨的话,真真第一次听闻,虞宓摸了摸泛起热意的脸,无话了。 过了一会儿,又忍不住逗他说话,“让让,你说天上真的有神仙吗?” 她望着漆黑夜空中一轮圆月,“那上头,真的有姮娥,也不知长什么模样儿,她吃什么啊,月上有桂树,吃的是桂花糕吗?” 姜元让觉得好笑,“你说姮娥,我倒是见过的。” “你骗人,几千几百年来皆未有人见过,你就见了,难不成你也是那天上来的。” 他笑,低头在她耳侧,“听闻有一姝玉降世,人世间污浊混沌,不是好地方,所以便派了我下来守着她。且要忠她爱她,以她的喜笑嗔怒为活,待她魂飞升天之日,便是我寿终魄散之日。” 虞宓心念一动,忙捂住他的嘴,骂道:“不许胡说!天上派他下来,定是叫他跟那仙子执子之手,白头到老的。” 姜元让拿下她的手,低着声音道:“阿久,我就是你的影子,能守着你,真好。” 虞宓躲开他的逼视,粉面含羞,精巧的脸,宜喜宜嗔,“你方才说的姮娥,我还未瞧见呢,哪里?” 知她害羞了,转移话题,他面不改色的扯谎,“就在这里,你过来。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