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宛捂着被气疼的肝, 气的说话声调都变了,“我俩就是聊了两句,什么也没做, 红鸡蛋的事我不跟你追究了……算我求你了,别送热水来,我不想边哭边沐浴, 忙你自己的去吧。” 严平山不放心的看看钟宛, 一步三回头的走了。 钟宛揉了揉眉心,把门关好, 自己走到手盆前,神情恍惚的一点一点清洗自己的手腕。 钟宛肤色白, 手腕上被掐出了几点指痕。 钟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。 苦心练了二十四年的童子功,就这么废了…… 还他娘的废的不明不白。 钟宛又想起自己方才情动的事, 恨不得一头扎进水盆里淹死自己,这以后还怎么同郁赦见面? 这还要留在京中呢,以后见一次丢一次人, 多见几次……在郁赦那仅存的一点儿颜面就全掉光了! 钟宛擦了擦手, 强迫自己不再想郁赦,出门去后院了。 宣瑞两颊烧的绯红,嘴唇发白,呼吸粗重,胸口大起大伏, 双腿还时不时的抽搐一下,看上去不能更惨了。 钟宛偏头看向守在病床前的太医,问道,“我们王爷这是怎么了?按着太医的方子喝了一天的药了,病丝毫不见好,是不是要换换药?” 太医疑惑的很,“昨日来看,觉得王爷是受了风寒,突发急热,今天看……又觉得不太对。” 有外男在,宣从心就坐在了屏风后面,闻言道,“原本确实只是着了凉风,大哥也没当回事,但不知道怎么的,突然就烧了起来,人再也叫不醒了,喝了几服药下去,病的越来越严重,现在吃什么吐什么,再这么下去……” 钟宛暗暗向太医施压:“原先至少还能吃两口粥,现在什么都喂不下去……这么拖着,怕要把小病熬成大病。” 太医也着急,连忙道:“是是,容我同其他两位太医再商量一下,重新拟个方子。” 钟宛颔首:“费心了。” 太医忧心忡忡的去了,严平山压低声音,着急道,“他们还要再治下去?那我们什么时候跟皇帝请辞?” “皇上派他们来的,他们不敢不尽心。”钟宛轻声道,“没事,宣瑞病越来越严重,太医们不想将来受连累,回去必然会更添油加醋的同皇上说,皇上不会信我们,但会信太医的。” “太医们怕治不好宣瑞,皇帝也怕我们在京中出事,他说不清楚。”钟宛淡淡道,“到了那会儿我们再请辞,皇上会愿意甩掉我们这个麻烦的。” 严平山想了下点点头:“你说的对,皇上不可能管也不管就放咱们走,不管真心还是假意,总要好好的医治上一阵子才说的过去,只是……要让王爷受罪了。” 严平山把宣瑞头上的湿帕子取了下来,换了一条新的上去,忧虑道:“这么连着吃那药……没事吧?这可都吃了两天了!” 钟宛不甚在意道:“没事。” 严平山皱眉看着宣瑞,还是不放心,看向钟宛,压低声音又问道:“你当时吃了几天?” 钟宛淡然道:“十七天。” 严平山一窒,眼中闪过一抹羞惭之色,转过头去不说话了。 钟宛一笑,并不往心里去。 说话间,宣瑞肩膀抖动了两下,突然翻过身来,对着床下的痰盂“哇”得吐了起来。 宣从心用帕子捂住口鼻,闷声道:“我先回自己屋了,有事让人叫我。” 说罢走了。 钟宛看着宣瑞这幅形态,突然想到,自己少时吃了那药也是这样吗? 那会儿……可是郁赦照顾的自己。 钟宛拼命回忆,自己当时也吐了吗?也是这么个……脏污的样子吗? 郁赦居然没把自己丢出府?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