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问题就出在这里,关键是赵家老爷一心把赵苑当成文曲星供着, 连来年的春试都提前给他打点起来了。满心希望赵苑能一举考上进士,日后好光耀门楣, 扬眉吐气。如今骤然得知, 自己即将到嘴的鸭子要飞走了,这是说什么也不同意。 赵夫人便比赵老爷明事理, 她听说了赵苑的遭遇, 也是于心不忍, 着实心疼了赵苑一番。当下也是允了赵苑回京认祖归宗。 可若是一旦放了赵苑回京, 谁又能保证他还会抛下家里的荣华富贵,回到赵家这种商贾之家? 赵老爷咳嗽一声,率先打破僵持的局面,他拉着张老脸,伸手指着赵苑道:“赵苑既然入了我赵家,就是赵家的人了!你们平白无故上门来抢我们家的孩子,是什么道理?” 傅青一听,立马不乐意了,他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,怒气冲冲道:“什么你们家的孩子?他是我失散了一年多的堂兄!你可知他是什么身份?谁准许你们私自扣留他的?别以为我不知道,我来的时候都打听过了,就是你家的马车,把我堂兄脑子撞坏了!要不然我堂兄早就回家了!” “青儿!”赵苑皱紧眉头,低声训斥道:“不得无礼!好好说话!” “什么啊,我说的都是实话!”傅青跟炸了毛的刺猬似的,噔噔噔走上前去,拽着赵苑的胳膊硬往外头拉,“堂兄!你傻了啊!就是这家人用马车撞了你,要不然你怎会失踪了这么久!” 他说着一擦眼睛,红着眼眶道:“要不是你被马车撞失忆了,怎么会有家都不能回?大伯和伯母的头七,你都没能赶上!我爹和我娘一直惦记着你,还有祖母,每天都念着你!你们出事的那阵子,爹都不敢在祖母跟前说,生怕祖母受不了打击!后来祖母知道后,大病了一场,每天都在以泪洗面……哥!你跟我一起回家吧,我们都很想你!” 闻言,在场的众人神色都黯然下来,赵汐朝悄悄的擦了擦眼泪,没出声。如此说来,到是她自私自利了,明知赵苑的身世,还偏生不肯告诉他。平白让傅家的亲人们牵肠挂肚了这么久。 赵苑亦是红了眼眶,他轻轻拍了拍傅青的头,温声道:“好了,青儿,你别说了,我自有分寸。” 顿了顿,他又望了一眼赵老爷,接着道:“赵家对我有恩情,虽说的确是赵家的二叔撞了我不假,可若不是得赵家收留,我活不到现在。所以,青儿,你莫要对他们无礼,小时候我都怎么教导你的,你都浑然不记得了?” 傅青嚷道:“就是有天大的恩情,也不能阻止你跟我回家啊!这个恩情,我们傅家自然会报答。可是哥,你这次一定得跟我回去!祖母等着你呢!谁拦都不行!” 闻言,赵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,怒气冲冲道:“我好不容易得了个继子,跟个宝贝疙瘩似的,捧在手心上养了这么久!你说接走就接走,你想得到美!” 傅青道:“哎,你这个老头别逼我动手啊,你要是不放人,我现在就出门报官!你敢跟我这么横,你可知我爹是谁?我爹可是当今中书令傅温傅大人,太子殿下的启蒙恩师!” 他又伸手一指在边上喝茶的明连,大声道:“他就更不得了了,他乃明国公府嫡出长子,幼时便已袭位的明小侯爷!而我堂兄未过门的妻子,可是当今安平县主!你敢不放人?” “你爹是中书令?那我还是太上皇呢!”赵老爷怒斥道:“哪里来的野小子,居然敢在我赵某人面前撒野?我看肯定是打秋风的,乱认亲戚!来人啊,把他们给我轰出去!” 赵汐朝一听,连忙起身阻止,对着涌进来的小厮们,连连摆手道:“出去,出去!这里没你们的事!不准进来,都给我出去!” 她又偏过脸来,对着赵老爷使了个眼色:“爹!你不要乱说话啊,这种话传出去是要杀头的!” “你现在也不听爹话了?”赵老爷眼睛一瞪。指着傅青骂道:“肯定是这野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