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捏眉心,一提袍大步踏过门槛。伸手撩开层层珠帘,果见里头坐了一屋子的人。琅沅旁边坐着一位面生的妇人,大约就是她的母亲了。此时正笑着,同老夫人聊着闲话。见傅言进来了,先从头到脚将人打量了一遭,笑着道: “这就是傅言了吧?果真生得俊逸,气度不凡。怪不得琅沅要在信上说了。” “娘!您说什么呢!”琅沅飞快地看了傅言一眼,立马低下头去,满脸娇羞道:“傅言哥哥都来了,娘别打趣女儿了。” “你看,这丫头害羞的,那是你表哥,都是自家人,怕什么!”李氏同老夫人道,又偏过头来,对着傅言招了招手,笑容满面道:“来,傅言你过来,这位是琅沅的母亲,也是你的长辈,快来见礼。” 闻声,傅言冲着琅沅的母亲卫氏拱了拱手,算是见礼。卫氏立马心花怒放,笑道:“生得真是一表人才。听说还是翰林院侍读,不错不错。年纪轻轻就是翰林院侍读了,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!” “那是!”李氏接口道:“哎,这傅言啊,可比我们家青儿强太多了。做事又认真,待人也平和,他叔父经常夸他是可造之材。圣上惜才,若不是傅言同国公府的小县主起了点龃龉,早便升了官品了。哪能等到现在啊!” “那倒是,傅言是个好的。咱们琅沅今年也有十三了,也到了可以订亲的时候了。我瞧着他两个倒是挺合适的!”卫氏道。 闻言,傅言眉头一皱,顿生不悦。他早先明里暗里不知说了多少回,可自家婶娘一门心思的要将琅沅推给他。李氏最爱在老夫人跟前说,他碍于孝顺,自然不能轻易驳了祖母的意思。平日里傅青在倒还好,可眼下当真是按着脖子逼他应了这门亲事。 “婶娘。”傅言淡淡道:“明小侯爷身子不适,青儿大约要在国公府照看几日,劳烦你派人送几身换洗衣物过去。” 李氏责怪道:“你这孩子,正事不提,你说这个做什么。青儿打小就是个泼皮性子,横竖在国公府也饿不死他!来来,快跟你琅沅表妹好好说说话,我看你们啊,真是郎才女貌……” “婶娘!”傅言提了一个音,屋里登时鸦雀无声,齐刷刷的望了过来,他喘了口气,缓缓道:“我同你说的便是正事。青儿也不小了,好生看着他读书,今年可以试一试考科举。再者,纵是傅家跟国公府再亲,青儿到底也是傅家的孩子。不要总将他往外头推,他是我的堂弟,不是明连的。” “……这个。”李氏为难的望向老夫人,唤道:“娘,您看傅言这孩子,怎生这么固执?我这好心好意,倒是得罪他了……” 老夫人摆了摆手,转头望向傅言,问道:“言儿,你可是有什么想说的?你但说无妨,祖母都给你做主。这琅沅可是个好孩子啊,你可莫要糊涂!” 傅言轻轻颌首,双膝跪地,垂眉顺眼,可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:“祖母,孙儿多谢祖母和婶娘替我操心。琅沅也的确是个好姑娘。我早先私自同安平县主退亲,是我的不是,有什么错,我自己担着怨不得人。只是……” 他抬起头来,一字一顿道:“纵是我不说,想必祖母也已经打探来一些消息。我早已经有了真心喜欢的女子,从今以后,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。所以,不管是安平县主还是琅沅表妹,我都不会娶的!” 李氏怒道:“傅言!你可不要再犯糊涂了!你年纪轻轻的懂什么?你若是不喜欢明珞娇蛮,可琅沅生性温柔,善解人意,你怎的也不喜欢?那赵家的小姐有什么好的。一个商贾家的女儿,日后你娶了她,你哪里还有官途可言?” “官途是否顺风顺水,靠得不是裙带关系。”傅言沉声道:“我也并没有犯糊涂,我爹生前时常教导我,仰不愧天,俯不愧地。是不是门当户对,我并不在乎。” 老夫人道:“你若是喜欢赵家的小姐。也没人拦着你。横竖就收了当个妾室,也不枉费你对她的一番情谊了。” “不,祖母,我要的是娶她当我的正妻!” 众人大惊失色,老夫人又问:“你就这么喜欢她?为了她什么名声仕途都顾不得了?自古以来。男子三妻四妾天经地义,你就真的愿意只娶她一个?” 傅言颌首,正色道:“正是。谁说男子一定得要三妻四妾,我爹生前也只娶了我娘一个,是为大丈夫。今后,我便子承父志,独宠一人有何不可?” 许久,老夫人才叹了口气,将傅言扶了起来。她略带责怪的瞥了他一眼,叹道:“傻孩子,跟你爹还真像!行,依了你了,左右我这把老骨头拗不过你!什么时候把你那心上人带过来让我也看一看,你也不算小了,赶紧把亲事订下来,我也能安心了。” 李氏为难道:“娘,您这样是害了傅言……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