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的寂静。 过了许久,就听着幽幽的叹息声:“皇上,老臣有心无力,这身子骨,已经支持不住啦!今日借着上元月夜的事情来与皇上提起此事,也是希望皇上能早做准备,以免到时措手不及。” 上官太傅伸直了自己的一双手,呈现在赫连铖面前:“皇上你看,老臣这手指都有些弯曲了,最近便是拿笔都颇为费力,老臣觉得自己陪皇上的日子已经不多了,这致仕折子也该要奏上了。” 赫连铖瞪着上官太傅那一双手,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,有些透不过气来。 这么多年来,他一直依赖着上官太傅给自己出主意,以后若是没有他帮自己出谋划策,这国该怎么治?朝堂怎么样才能避免成为慕华寅一手掌控的囊中之物? “太傅,”赫连铖说得十分艰难:“可有合适人选举荐?朕不想见着这太傅的位置又被慕华寅一党所操纵。” 太傅乃是朝堂最重要的职位,位列三公,没有些资历的人很难担此重任,若是选出的人不能服众,或者是没有才干,迟早会被慕华寅参奏下去。 大虞旧事,在没有合适人选时,三公之位能由一人兼任,慕华寅的先祖慕熙便曾一人任过三个要职,威风一时。只不过慕熙对于赫连皇室是忠心耿耿,故此即便他一人任了三公之职,仍然是谦谦有礼,一心为大虞皇室谋划,没有半分趾高气扬,史书曾载文帝多次赞扬慕熙,称其“赤胆忠心,乃国之良才是也”。 正因着慕熙一心辅佐赫连皇室,敬重尽责。故此才会有三块先祖御赐的免死令牌在慕府,见天不死,见地不死,见兵不死。 抬头是天,低头是地,这大司马主管大虞兵马,身上旁边如何会没有兵器?虽说三块免死令牌没有说赐永不得死,可这令牌上镌刻的三条标注,实则便是说无论慕家的家主如何胡作非为,都是不会受死刑了。 早几代慕家的家主,个个忠良,传至慕华寅手里,却与赫连铖有些关系紧张,自幼赫连铖便听着太皇太后与高太后忧心忡忡的提及慕华寅,心里便堆他有几分畏惧,从她们的对话里,他知道了慕华寅权势滔天,气焰逼人。 等及他自己登基为帝,亲眼见识了慕华寅在朝堂上咄咄逼人之态,更是添了戒备之心,这次上元节的刺杀,他首先便是对慕华寅起了疑心,若不是想着慕华寅应当不会拿自己的儿女做棋子,早就让羽林子去慕府搜查。 “皇上,老臣这些年暗中访查,试探再三,觉得这些人都是忠心于皇上的,皇上可以尽力提携。”上官太傅从衣裳里摸出了一张纸来:“皇上可以瞧瞧,自己心中先掂量下,在老臣提出致仕之前,可以外派出京,暗中考察,若是合了皇上心意,再将他们调回来,委以重任。” 赫连铖接过那张名单看了一眼,上边稀稀疏疏的写着十来个名字,不由得有几分伤感:“太傅,大虞就这些人忠心于朕么?” “皇上,这只是老臣观察到的,更何况出了朝堂,外边肯定还有不少官员是终于皇上的,皇上还可以通过科考征辟等途径进行选拔贤才,这些人感念皇上之恩,自然会全心全意为皇上做事。”上官太傅说起这人才之事,脸上有光:“皇上,你就如那朝阳初升,日子还长着呢,慢慢选了下去,等到及冠之时,不愁朝堂里的官员们泰半为皇上驱使。” 赫连铖“唔”了一声,目光从那些名字上扫了过去,忽然间想起一个人来:“太傅,大司农宇文智这个人你怎么没有写上?” 上官太傅一怔:“皇上,莫非你觉得他是可用之才?” 宇文智上次给皇上出了个推恩令的主意,皇上当即便采用了他的建议,看起来还是颇为欣赏他的才干,只不过在上官太傅看来,宇文智这人,却是个吹嘘拍马之徒,根本不可信赖,虽有几分小聪明,但却不能担当大任。 宇文虽然为大虞世家,但上官太傅这人耿直,绝不会因为宇文智出身世家大族便高看一眼,在他心里,这种满口阿谀奉承的人就是祸害,这么些年来,他看着宇文智慢慢的爬到大司农的位置上,实在不屑,只不过瞧着大司农是闲职,倒也作罢,不去计较,可现在听着赫连铖这口气,竟有想要重用他的意思,不免有几分紧张:“皇上,此人千万要慎用。” “何故?”赫连铖有几分不解,上回宇文智出谋划策,提出推恩令,除夕宫中夜宴将这法令颁布了,各位王爷都没有异议,有几位瞧着似乎还挺高兴,这让他总算是放下心来。这推恩令一下,各位王爷手中的权力便化整为零,他再也不用担心哪位皇叔会暗中扩张势力,威胁到他的安稳了。 从这事看起来,宇文智算是个有才干的,为何上官太傅却不喜欢她? “皇上,此人极为圆猾,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