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朋友。” 她没有再多做解释,闭上眼,脸色十分苍白。 天北的一号门车库仅对医院内部员工及员工家属开放,车辆登记的记录表上是时瑾签的字。 姜九笙下了车,时瑾已经等在车位旁了。 她先开口:“抱歉,给你添了麻烦。” 时瑾摇头,说不麻烦:“受伤了?”目光落在了姜九笙的脸上,她戴了口罩,左边的口罩上沾了点点血腥。 “没什么大事。” 时瑾盯着她,紧抿着唇,本就淡的唇色越发冷白,脸色有些沉:“还伤了哪里?” 总觉得时瑾有些生气,眼神冷得有几分陌生。 姜九笙回了话:“左手。” 他走过去,伸出手,似乎想碰碰她的左手,又停在半空,便那样悬放着。 “疼?”时瑾盯着她已经肿得厉害的手,眉间的褶皱越拧越深。 姜九笙点头。 他脸色更沉了,好看的轮廓紧紧地绷着。 “抬得起来吗?” 她摇头。 没有管车内的另外两个人,时瑾对姜九笙说了句‘跟我来’便径直朝内部员工的电梯入口走去,输了指纹,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,一只漂亮的手伸了进来。 谢荡长腿一迈就站到姜九笙身边,看着时瑾,目光带了迟疑与防备:“你带笙笙去哪?” 对方言简意赅:“就诊。” 莫冰跟着也上了电梯。 时瑾按了五楼,低头拨了个电话:“孙医生,我是时瑾。” 电梯里很安静,只有时瑾的回声,音色低沉,音域偏暗淡,像缓缓流淌的大提琴声,优雅醇厚。 真是一把好嗓子!谢荡盯着时瑾,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这个。 时瑾微微背着身,在讲电话:“三点到四点的时间能空出来吗?” 那边大概问了些题外的话。 时瑾耐心又礼貌地回:“嗯,是我的朋友。”没有详谈,匆匆几句之后,时瑾说了声,“麻烦了。” 道了谢,他挂了电话,目光微灼,看着姜九笙的脸:“清理完伤口,我再带你去骨科。” 姜九笙突然觉得,有个当医生的‘私生饭’,很走运。她点头,说了声好,见了鬼地想享受一回‘偶像待遇’。 两人话都不多,却异常默契,熟稔却又不像亲昵。 谢荡听得不爽,往前一步,把姜九笙挡在身后,漂亮的丹凤眼扫过时瑾浑身上下:“你是谁?” 时瑾回:“医生。” 现在的医生都长这样?擦的!可以出道了吧。 谢荡正要再‘审’,刚好,五楼到了,电梯门开,正对的便是心外科时瑾的办公室,一张男人脸率先出现在电梯门口。 三十上下,一身医生白袍,凤眼,五官立体,偏凌厉,笑起来却有两个深深的酒窝,添了几分爽朗阳光气,戴了眼睛,很高,掠了一眼电梯里,目光便投向了时瑾:“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,会诊——” 外科的专家会诊,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时瑾。 不等男人说完,时瑾便打断了:“会诊推迟到两个小时之后。” 男人愣住。 一向好涵养好风度的时医生,居然也会打断别人的话! 时瑾又道,语调一贯的和风细雨:“徐医生,麻烦你先带这位莫小姐去急诊室的周医生那里。” 男人便姓徐,名青舶,是神经外科的副主任医师。 时瑾这是把他一介神经外科的主治医师当护士使唤了?徐青舶:“我说——” 时瑾绕过他:“谢谢。” 徐青舶:“……” 他懵逼。 莫冰也懵逼,可能职业病犯了,这一路上心里都在盘算,怎么才能把这位医生签下来,只要能签下,绝对是棵摇钱树,这气质与容貌,不需要唱歌、演戏,往镜头前那么一站就够了。 想必这位就是笙笙嘴里那个手漂亮、医术精湛的邻居了,莫冰目光不自觉往下,落在了时瑾的手上。 美,是真美。 找不到别的形容词,这是莫冰的第一感觉,也是唯一的感觉,她想,这位时医生就算不靠脸也可以去当手模,照样是摇钱树。 徐青舶似乎还有话说,杵在电梯门口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