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瑾把姜九笙牵到身边去:“头疼就不想了。” 姜九笙还拧着眉,若有所思。 “基本能确定了,”霍一宁把目光移开电脑屏幕,“凶手身上应该带有能确定他身份的某些特征,而他以为你看到了。”所以,杀人灭口。 姜九笙不置可否。 “姜小姐,”霍一宁迟疑不决,左右思量后,看向姜九笙,“我有个想法,应该可以一试。” 她立马会晤:“需要我配合?” 真聪明。 霍一宁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了动作,缓缓道了二字:“催眠。”警方有过不少催眠破案的实例,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。 不待姜九笙回应,时瑾冲口而出:“绝对不行。” 反应似乎有点过激。 霍一宁看向时瑾:“时医生反对的理由是?” 姜九笙同样望向时瑾,他目光沉沉,眼里眸色像极了日暮西陲后昏沉的天色,层层拨不开的墨黑。 半晌沉默后,时瑾开口,音色不似平时温和:“理论上,即便是心理催眠师也做不到完全杜绝被催眠者意识行为上的后遗症,你们警方能保证?” 这是遇到行家了。 现在的外科医生还懂催眠? 霍一宁一时无言以对了,正欲看向姜九笙,时瑾把她藏到身后:“破案是你们警方的事情,不要打她的主意。” 不像平时的温文尔雅,时瑾竟有些严阵以待,语气里毫不掩饰警告的意味。霍一宁失笑,时瑾也未免太杯弓蛇影。 “笙笙,我们回去?”他像哄着她,有点急。 姜九笙没有拒绝,便由着时瑾揽着她出了警局。 车上,时瑾给她系好安全带:“笙笙,”他看着她,目光深深,“你答应我,绝对不要接受警方的提议。” “时瑾——” 他打断她,语气坚决:“答应我。” 他好像对催眠太过敏感了。 过了许久,姜九笙点头了:“好。” “在警方破案之前,你哪都别去,嗯?” 最后一个字,尾音提起,嗓音低低的,像央求。 姜九笙不忍心拂了他:“在家?” 时瑾浅笑,眉间阴郁散去了:“在医院也可以。” 之后的三天,除了手术,时瑾去哪都带着她,可到底还是防不胜防。 那是花盆事件之后的第四天下午,六点,回御景银湾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,正是下班的高峰期,人流很多,红灯亮起。 时瑾停了车:“笙笙,你后背还疼吗?”他突然问起。 “不疼。”已经全好了,姜九笙转头看时瑾,“怎么了?” 他回过头,与她目光相对,问得很自然:“晚上我可以睡主卧吗?” 她愣了很短时间,毫不忸怩:“可以。” 时瑾嘴角微微往上牵了牵:“晚上想吃什么?” 吃你。 她一本正经:“海鲜粥。” 时瑾说好。 绿灯,他踩了离合,缓缓启动了车子,刚行驶到路中,一辆大货车突然从右侧车道冲出来,速度极快,正对银色沃尔沃撞过去。 “砰——” 放在床头柜上手机突然振动,嗡嗡震响了许久。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,摸到床头柜,在桌上摸索了几下,抓到了手机,一颗脑袋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,染了一头醒目的奶奶灰,几缕头发乱糟糟地翘起。 “喂。” 声音沙哑,还没睡醒,秦明珠眼睛睁不开,用脸夹着手机便又往被子里滑了。 手机那头,是低沉的烟酒嗓:“我是姜九笙。” 秦明珠猛地坐起来,抓了一把头发,瞌睡醒了:“六嫂。” “你能来天北医院一趟吗?” 听她声音不太对劲,异常低沉无力,秦明珠立马下了床,从地上捡了件米白色的毛衣套上,顺手拿了运动外套就往外走:“我马上过去。” 四十分钟的车程,秦明珠只开了二十多分钟,到了医院,发现肖坤生也在,他见过肖坤生,在很多年前,当时肖坤生来秦家拉投资,不过被拒之门外了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