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九笙没有回答,落在他胸口的手缓缓往下,停在他腹部,那个和她一样的位置,纹了一朵荼靡。 “时瑾,”她问他,“你这个纹身是什么时候纹的?” 她以前也问过。 那时,他回答,很久以前。 时瑾说:“很久以前。” 还是一样的回答,模棱两可。 很久是多久呢?四年前,还是八年前…… 姜九笙把手抽回,低头解了他衬衫的纽扣,换上了病服,再抬头,说:“不要再纹了,很痛。” 时瑾轻声应她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 医院午休时间,姜九笙去了一趟神经外科。 敲门后,姜九笙没有立刻进去,礼貌询问:“徐医生,能占用你十分钟吗?” 徐青舶笑得爽朗:“当然可以。”他起身,亲自拉开座位,“请坐。” 姜九笙道了谢,没有闲谈,直入主题:“时瑾最近有在吃药吗?” 哦,来问时瑾的精神状况啊。 徐青舶早有准备,对答如流:“有啊,白色药丸,一天一颗,我一个月就会给他开一次。” 姜九笙颔首,了解后,又问:“他的病情呢?” 徐青舶双手交握,推了推度数很低的眼睛,很专业的样子:“数据比较乐观。”掰,继续掰。 她似乎放心了点:“他最近并没有什么偏激行为,和我有关吗?” 徐青舶笑:“当然,毕竟你是诱因。”这句没掰,是真话。 姜九笙似懂非懂,眼底有疑虑,眉头深锁:“时瑾这个病很久了吗?” 徐青舶精神放松,往转椅靠背上躺了躺:“在耶鲁医科的时候就有明显症状了,可能更早。” 姜九笙抬眸,桃花眼里光影交错:“那时候我和时瑾还不认识。” “是啊。” 认识也得说不认识。 徐青舶总觉得哪儿怪怪的。 姜九笙凝眸,眸色微凉:“你不是说我是诱因吗?”她眼里有寒霜,似是而非的逼视,“那时候我并没有出道,时瑾又和我不认识,我想不明白,我怎么能成为时瑾偏执的诱因,徐医生,可以解惑吗?” 徐青舶蹭地坐起来:“……” 完了,上套了! 时瑾家这个,也聪明了吧! 他闭嘴,一声不吭,多说多错,干脆不说。 姜九笙神色了然:“我大概知道了。” “……” 她又知道什么了?! 徐青舶欲哭无泪,突然觉得网友说得很对,别看姜九笙脾气好性子淡,攻击力爆表! 她起身:“请不要告诉时瑾,我来过你这里。”顿了片刻,“尤其在他养伤期间,不要让他有所察觉。” 这一点,徐青舶双手赞成。而且,就算给他胆子,他也不敢说啊!时瑾要是知道他说漏嘴了,非把他拆了! 不过,好在姜九笙到底心疼时瑾,还顾着他的伤。 时瑾身体底子好,在医院养了一个礼拜,便没什么问题了。他有洁癖,不肯再住医院,回了公寓,便直接进了浴室。 姜九笙在外面嘱咐,说伤口不能碰到水。 时瑾笑着让她进去。 她去阳台,要给博美喂食。 时瑾在浴室里喊她:“笙笙,能给我拿一下衣服吗?” “好。” 姜九笙洗了手,去时瑾房里给他拿睡衣,博美也颠儿颠儿地跟进去了,摇头摆尾开心地不得了。 姜九笙拿了衣服,回头就看见博美在时瑾的床上蹭,她失笑,蹲过去,耳提面命:“还不快出去。”用手指戳了戳博美胖乎乎圆滚滚的肚子,“被你爸爸知道你进他房间,肯定不饶你。” 姜博美听懂了似的,抖抖毛,嗷呜了一句,就钻进了床底。 姜九笙不管它了,笑着出了房间。 不大一会儿,姜博美从床底露出一个脑袋,左顾右盼了一番,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出去了,狗粮都不吃,时刻跟着妈妈的脚步。 姜九笙送完衣服,回头才看见博美嘴里叼的东西。是一串钥匙,博美叼着晃来晃去,叮叮当当的。 她蹲下,伸手,博美就把钥匙吐她手里了:“从哪里翻出来的?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