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笙笙。” 姜九笙仰头看他眼睛,黑沉沉的:“怎么了?” 时瑾紧紧攥着装药的袋子:“笙笙,这是抗抑郁的药。”八年前她就服用过,他怎么会认不出来。 他盯着她,额头有汗,神经紧绷。 姜九笙立马安抚他:“只是预防,我没什么事。”怕他不信,她便向他保证,“如果真有什么事情,一定告诉你。” 时瑾冷静了许久,才将焦躁不安压下去,抱住她:“以后我跟你一起进咨询室。” 语气完全不由分说,他很坚持。 “好。”姜九笙拍了拍他后背,哄他安心。 时瑾牵着她上了车,给她系好安全带。 “笙笙。” “嗯?” 时瑾又不说话了,手撑着椅背,凑过去亲她,有些执拗似的,从她额头起,一处一处地往下亲,密密麻麻地在她脸上到处啄。 大概忐忑,他看着她,眼里都是依恋。 姜九笙被他弄得很痒,想躲,却被时瑾按住,他埋头在她脖子里嘬,怎么都不罢休,姜九笙哭笑不得:“时瑾,你这样,真的很像博美。” 正在种草莓的时瑾:“……” 他抬起头,张嘴在她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。 晚饭在外面吃的,约摸九点,姜九笙才刚到家,莫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。 “你和时瑾在停车场接吻被拍了。” 姜九笙不咸不淡:“哦。” 没了? 网友可还躁动着呢,她这反应未免太淡定。 莫冰也不说她了,就提醒了一句:“以后注意点。” 姜九笙从善如流:“嗯,以后我会关好车窗。” “……” 莫冰被她的回答气笑了,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:“就不能回家了再亲?”非要在停车场那种引人遐想的地方! 要知道,现在网民朋友的尺度和下限有多open! 姜九笙反驳她,很是从容自若:“我们是情侣,不需要偷偷摸摸。” 莫冰还能说什么,彻底无话可说了。 “莫冰,”姜九笙突然提及,“我想早点休假。” 还有不到一个月便是年里,对艺人,特别是歌手来说,是通告最多的时候。 莫冰不反对:“我也有这个打算,跨年晚会的通告我都给你推了,好好过个年。”姜九笙最近状态很不好,有点压抑,需要松一松。 “你呢?”姜九笙又问。 “林安之的电影是贺岁档,要去国外宣传,我也不回老家,等年后,我爸妈会过来住一阵子。”莫冰停顿了许久,说,“笙笙,我想定下来。” 她问:“指的是?” 莫冰回:“结婚,生子。” 嗯,这样也好,莫冰也不小了,等林安之的电影上映,转型也做的差不多,他只差一个奖杯,没有理由再藏着莫冰了。 莫冰和姜九笙说过,她曾经打算二十五岁结婚,二十六岁生孩子,都没有如期,二十五岁的时候,林安之拿到第一个电影大奖,二十六岁的时候,莫冰冷冻了卵子,现在,二十八了,该将轰轰烈烈沉淀成平平淡淡了。 结婚,生子。 嗯,姜九笙最近也有了这样的考虑,在最好的年纪,和最爱的人,做最平常的事,未尝不是一种浪漫。 她在家休息了大半个月,没有通告,自由自在地宅,闲了便写写歌,或是听一场演唱会,或是拉着时瑾,来一段说走就走的小旅行,还是会失眠,有时候会焦虑,会莫名地压抑,时瑾很紧张她的精神状态,除了必要的大手术,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陪她,甚至,他容许她每天多抽一根烟,会给她做各种花样的美食,会带她去看日出日落,在面朝大海的房子里吻她。 平淡的生活,简单,却幸福。 寒冬腊月,江北下起了雪,南方的雪,停停歇歇,下得不大,却缠绵,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,有时候,一场雪一下便是一整天,南方湿冷,空气是雾蒙蒙的,冰天雪地却出奇得让人心情畅快。快除夕了,各行各业都开始了年假,只是,除了满大街的红灯笼与吉祥结之外,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年味,现代化都市,越发没有过年的感觉。 大年二十九,下了大雪。 刚吃过午饭,时瑾接了个电话,讲了大概三分钟都没有,就挂了。 听他语气,有些冷淡,姜九笙问:“秦家打来的?” “嗯。”时瑾拉着她,坐在吊篮椅上,“让我们回中南本家过除夕。” 姜九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躺在时瑾腿上,手缠着他卫衣帽子上的带子:“那要回去吗?” 她与时瑾穿了一样的卫衣,最近,她喜欢上了买情侣衫,各种家居的,外出的,都是一对一对的买。 是粉色的卫衣,时瑾穿起来显得格外年轻,头发修剪得短,额前的碎发落下,多了年少气,像刚出大学的学生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