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户关着,依旧能听到窗外的风声,时瑾牵着她,手很凉,她握紧了,摩挲了两下:“外面很冷,你多穿一点。” 时瑾把她外套的拉链拉好:“我抱着你,不冷。” 他带她回了家,不愿意她见着生离死别,不愿意她目睹生老病死。 十二月十五号,谈家在江北殡仪馆办丧礼。 灵堂上,黑白的照片里,女孩子顾盼浅笑,桌上放着祭奠品,还有白菊和马蹄莲,灵堂前,杨女士坐在地上,精神恍惚,声音哭哑了,却依旧喃喃不休。 “莞兮。” “莞兮。” 杨女士穿一身黑,两鬓都白了,目光空洞地看着照片:“你怎么就这么去了,你让妈妈怎么活。” 眼睛里已经流不出眼泪,殷红干涩,杨女士喃着喃着,又开始哭:“莞兮,我的女儿,我苦命的女儿。” “妈妈这就跟你去。” “妈妈也不活了。” 哭声骤然停歇,只见杨女士站起来,朝着墙面撞去,这时,有人拉住了她,踉跄地摔在地上。 她哭得声嘶力竭,昏厥过去。 前来吊唁的人来来往往,都没有说话,屋子里放了很多花,焚了香,味道很重,一进去便让人觉得压抑。 门口,放了两排花圈,殡仪馆的司仪站在一旁,问停留在门口的人:“你是来吊唁的吗?”大概常年从事殡仪工作,女人语气公式化,“白菊花在那里。” 来人是个年轻的女孩,穿一身黑,站在门口,没有进去。 “墨宝。” 是谈西尧,从里面走出来,红着眼眶看门口的人:“墨宝。” 谈墨宝没有应,走过去,拿了一朵白菊,放在灵堂前,弯腰点了一炷香,然后跪在蒲团上,拜了三下,起身,她看着照片,须臾后,转身离开。 谈西尧追上去,老态龙钟,弯着腰,声音哽咽:“墨宝,你留下来吧,这是你姐姐。” 谈墨宝回头,像所有前来吊唁的宾客一样,鞠了一躬:“谈先生,节哀。” 谈西尧眼睛立马湿润了:“墨宝……” 她没再说什么,离开了,把哭声扔在了后面,越走越快,走到没人的地方,蹲下来,低头红了眼。 晚上,谢家的九弟子家办喜宴,谢荡代谢大师去送了份礼,因为开了车去,没喝酒,九点多,开着他那辆骚包的法拉利,把师兄师姐们一个个送回去。 丫的,劳累命! 把最后一个送走,他靠边停车,歇了会儿,拨了谢大师的电话,好生发了一顿牢骚。 ?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