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四周十几辆车,全是苏问的人。 想要逃,插翅难飞。 苏问后腰靠着车,两条修长的腿懒懒地朝前伸着,穿白色球鞋,里面是格子病号服,外面套了一件长到脚踝的羽绒服,他把帽子扣在头上,手揣进兜里:“现在记得我是你四叔了,找人砍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。” 苏伏矢口否认:“不是我做的。” 苏问幽幽地睃着她,懒洋洋的调:“敢做不敢认,哪个姓苏的把你教得这么没种?” 苏伏脸色惨白,抿了抿唇,俯首:“求四叔放我一马。” 苏问与时瑾联手,必定是布了天罗地网,她逃不了了,就是再屈辱,也只能求饶,因为她要活命。 苏问揣在口袋里的手,摸了两把,掏出一把匕首,扔在了地上:“你让人砍了我多少刀,就往自己身上捅多少刀。” 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,不收利息,都是网开一面了。他几乎不过问苏家的事,可只要插手了,不是有人残,就是有人死。 苏问就是这样一个性子,不惹他,他也愿意收起爪子,可真要动起手来,他比谁能都玩,比谁都狠。 苏老爷子亲自教出来的太子爷,哪会是善角。 苏伏权衡了许久,哆嗦着手拿起了匕首。 今日,她不可能安然从苏问手里出去了,他要讨债,那就得还。 她抬起手,用力捅进腹部,咬着牙,拔出匕首,再次刺进左腹,她有意避开了要害,可到底不敢只做表象,匕首捅得深,血几乎喷溅出来,整个人跌坐在地上,她脱了外套,按住伤口,头上全是冷汗,痛得浑身哆嗦。 她咬牙,五官几乎扭曲:“望、望四叔说到做到,放我一马。” 苏问一只手搭在车顶,有意无意地敲着,动作一顿:“这才还了一笔账,还有一笔。” 苏伏猛然抬头,对上一双漆黑冷然的眼。 “八年前,你帮你爸策划了一次绑架,还记得吧。”他漂亮的一双眸子,覆了一层冰,“被绑的人,除了我,还有一个。” 她浑身大汗淋漓,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。 苏问收起了漫不经心,怒气晕染在眉宇,嗓音同这冬天的风一般,突然冷得刺骨:“她是运动员,伤了韧带,练不了体操了。”凉凉地瞥了苏伏一眼,说,“你就还一只手吧。” 这是苏伏第一次见他动怒,眼神里,不是平日里的懒散随性,全是戾气。 苏伏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,死死咬住牙,迫使自己镇定:“四叔,就算要被判死刑,你伤我也是犯法的。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