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李氏的丧事,顾川他们七、八天以后,才启程去了县城,临走之前,也就只通知了老三、老四而已,对于老大,全部都下意识的选择了忽略。 跟在镇上的时候一样,顾老头每天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接送孙子上学,日子好似过得波澜不惊,至于儿子的生意,他也不懂这个,唯一知道的就是房子和田地越买越多了,甚至连府城都有了他们家的房子。 顾老头本来以为祖上冒青烟了,才得了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儿子,逢年过节恨不得给祖宗多烧几炷香,感谢他们,但是没想到需要感谢的还在后边呢。 他的孙子顾承不过十一岁的年纪,就在县试拿了第一名,也称为县案首,这回可真是祖上冒青烟了。 “咱们得回村去祠堂里给祖宗烧炷香,让他们也高兴高兴。”报喜的人一走,顾老头就高兴道,这可是天大的好事,说不准以后他们家也成了读书人家,不光要告知祖宗让他们高兴高兴,还得让他们继续保佑铁蛋,下次考试也能考这么好。 顾川无奈,“还有两个月就是府试了,之后还有院试,还得好好复习功课呢,回村给祖宗烧香的事儿,等他考完了院试也不迟。” 顾承就更是无奈了,“爹你对我还真是有信心。”虽然他是县案首,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一路考过院试是没问题的,但是这考都没考呢,会不会有什么意外谁也不知道,他爹对他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有信心,还真是让人……高兴。 甭管怎么着,拿到县案首都是顾家这几年最值得庆贺的一件事儿了,顾川甚至还给铺子里的伙计们每人多发了半个月的工钱,就是为了让大家伙儿一块儿乐呵乐呵。 上辈子,男主参加县试考中县案首的时候,已经是26岁,那时候,县太爷家的公子终于在屡屡没有通过县试以后,把希望放在下一代身上,而男主这个书童也终于得到自由了,这才正式开始了科举之路,六年的时间,一路考到状元,能够做官的时候已经是32岁了,错过的又何止是男主父亲认为的十年。 而原来那个县太爷家的孩子,这辈子落水以后,依然有人相救,不过是一个大人,而并非是小孩子,当然不会被收为书童了,而是赏了20两银子,作为感谢。 在那以后,顾川就没有打听过这一家人的消息,后来这位县太爷又去了别的县当县令,他就更不知道有关这几位的消息了,不过这辈子跟上辈子已经明显不同了,儿子的命运已经彻底被改变了,上辈子的事情也就不需要再纠结了。 和前世一样,从县案首到殿试,顾承仍旧只花了六年的时间,会试的时候还是榜上的第一名呢,但是等到殿试,不知是不是皇上看他模样过于俊俏,反正是从第一变成了第三,成了探花郎。 17岁的探花郎,前途可期。 既然已经考中了,那就得回乡拜祖,还要修建进士碑,所以刚才京城住了两年的顾家人,又要收拾东西回老家了。 不过,衣锦还乡是大家都爱做的事情。 顾老头今年已经56岁了,但是瞧上去精神头跟十几年前比没什么不一样,甚至因为白了胖了的原因,整个人比当初四十几岁的时候还要显得年轻。 他大概是全家人里头最盼着回村的一个了,毕竟心心念念要给祖宗重修祠堂,要去祖宗坟前多烧几炷香。 和所有衣锦还乡的人一样,顾家每日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,有像老大两口子这样,虽然很久不曾来往,但却是血缘至亲之人,但更多的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,或富贵,或贫穷,好像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。 “爹,咱们把钱给族里,就不用再等着进士碑修完再走了吧,泥娃这小子回村以后都快玩疯了,再不回去,怕是要赶不上夫子的进度了。” 泥娃是顾川的第二子,也是他的第三个孩子,这名字还是顾承给起的呢,毕竟当哥哥的有一个‘铁蛋’的小名,当弟弟的小名也不能太过文雅了。 这小子跟他哥不一样,他娘怀着他的时候听了那么多的念书声,但生下来以后,还是不爱读书,虽说也是按部就班的去学堂上课,但夫子教的东西,他能听懂一半就算是不错的了,这还得得益于他哥在家给他开小灶,不然的话,就连这一半儿他也听不懂。 “你去跟爷爷商量商量,爷爷同意了咱们就走。”顾川早就不想在这地方呆着了,他对顾家村并没有多少感情,更何况每天到家里来的人实在太多了,认识的、不认识的,都是乡里乡亲,也不好不让人家进门,但是进来以后,家里头就好像收拾堆谷堆的场子一样,叽叽喳喳的,好像有数不清的麻雀。 顾老头现在听孙子的话大过于听儿子的话,在大多数人心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