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子同妹夫感情好,这刚分开的几日,心里肯定挂念着,当下便握着小姑子的小手安抚道:“瞧你这样,当真是爱惨了妹夫……不过妙妙你瞧瞧你,这会儿宣王不在府上,宣王府全有你一人当家,也算是过几日轻松悠闲的日子了……我倒是挺羡慕你的,自打我嫁了你二哥之后,还没好好自有过。他瞧着冷淡寡言的性子,可实际上却比我娘亲还爱管我。我生的笨,有些事情便稀里糊涂被他忽悠过去……” 说着就如同深闺怨妇般长吁短叹自怨自艾一番,“若是你二哥能出趟门,我估计都要开心的放炮仗了……” 薛今月这没心没肺的一番话,倒是歪打正着的安抚了江妙即将要思念成疾的心。 她瞧着自家二嫂这张圆润的小脸,又朝着门槛处那颀长而立的清俊男子看去,弯着唇唤道:“二哥。” 哎呀! 薛今月心道一声坏菜了,一张红润的小脸登时敛了笑,小心翼翼的往门槛处瞅了瞅,之后……便心虚的错开眼。 待江承许离开之后,薛今月才懊恼道:“呀,妙妙你怎么不提醒我啊?” 语气又是着急又是后悔。 惹了这二表哥生气,她哪里会有好果子吃? 江妙无辜道:“我也是等你说完才看到的……”顿了顿,又问,“你真希望我二哥出门呢?” 薛今月红润的小脸儿扭捏了一阵,才诚实道:“哪会?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你罢了。我……我哪里舍得啊?”说着,这娇媚的眉宇间染上了甜蜜之色。 心想:这个男人虽然霸道,仗着比她聪明爱欺负她,可她偏偏喜欢得不得了,就喜欢这么被他管着,一辈子都心甘情愿的。 瞧着薛今月这副幸福的模样,江妙越发想念起陆琉的好来。这人在身边的时候还没感觉,不在身边了,便会时不时想起他的点点滴滴来。 江妙笑道:“既是如此,你赶紧去找二哥吧。” 薛今月也明白这个理。这男人素来爱计较,若是她去晚了,到时候遭罪的还是她呢。想到这里,薛今月便下意识的想捂住自己可怜的小屁.股。 一时薛今月没有多少犹豫,不好意思的朝着江妙眨眨大眼睛,道:“那……我先去找二表哥,待会儿再回来同你说话。” 江妙应下,看着她起身出去。 等薛今月走后,江妙才去院子里走了走。镇国公府的院子里,种满了各色菊花,她娘亲是个爱花之人,虽独独偏爱牡丹,可对花草的打理已经养成了习惯,这菊花也照顾的极好。这会儿这菊花竞相开放,可到底是天儿寒冷,大多过了花期,已渐渐开败了。 待江妙静静赏花之时,才远远瞧见那花丛中,一个穿着浅杏色褙子的女子,如孩童般坐在地上,手里拿着一捧菊花,嘴里喃喃哼着童谣。这童谣,倒不像是望城这边的。 待看清那女子的清秀姣好的面容时,江妙心下是极惊讶的。 是谢姨娘。 她自然听说了,那日谢姨娘看到谢茵的尸首后,双眼一闭便晕了过去,加上之前江三爷和谢茵早早便有了首尾,谢茵又被陆行舟休弃,而她那心心念念想见的侄儿,都是江三爷的亲骨肉…… 谢姨娘本就是个身娇体弱之人,这么一打击,便被刺激的脑子有些不正常,醒来之后,就成了如今这副痴傻呆憨的模样。 跟着谢姨娘身边的,是伺候她多年的贴身丫鬟青芽。青芽面上对谢姨娘恭敬,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存住气的,如今谢姨娘变得疯疯癫癫,再也不是昔日那个弱柳扶风惹人怜的女子,伺候这位主子,青芽觉着没有盼头,便时不时将气撒在她的身上。 譬如眼下,青芽瞧着谢姨娘摘了好些名贵的菊花,便立马将她手里的菊花夺了过来,厉声呵斥道:“这些花儿都是国公夫人精心照料的,如今瞧瞧,竟被你弄成这副模样,若是被国公夫人知道了,还不知要如何的生气呢……说了别摘你还摘!仗着自己痴傻还以为别人能同情你!”说到后面,这嗓音倒是略大了几分,颇有一番主子的威严。 青芽护住那盆墨菊,因力略微重了些,那谢姨娘竟一屁.股栽在地上,而后脸儿一愣,之后便如孩子般没有章法的哭了起来。 青芽担心将动静闹大了,到时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,立马弯腰将谢姨娘的嘴巴捂住,低声严厉道:“别哭了,若是再哭,小心我用针扎你。” 谢姨娘到底是个主子,青芽不敢将她身上弄出伤来,即便说是她自个儿不小心磕着绊着的,说来说去也是她这个贴身丫鬟照顾不周。是以便想出了这个法子——若是用针扎,那细小的针孔,是断断看不出来的。 谢姨娘呜咽一声,当下便止住了哭声,那卷翘的眼睫上带着将落未落的泪珠子,还当真有几分之前楚楚可人的模样。 这一幕,偏生落在了刚回府的江承寒身上。 江承寒的爆脾气随了江三爷,立马上前冲着青芽道:“你在做什么?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