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秋山看着她,在他心里总归还是丫头,他护在手心里太久了到现在都不想放开。 他心情极好,淡淡的笑着:“好。” 唐晚抽开了手去给唐秋山拿外套。 给他穿衣服的动作格外细致,比照顾唐唐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,唐秋山觉得有些好笑,便抓着她的手揉在掌心里,唐晚嫌他不安分,嗔怒的瞪了他一眼。 唐秋山也不松手,就这好心情问她:“你之前不是说过要去看看爷爷的旧物吗?” 唐晚点了点头,“可是爷爷的旧物都在城南的别墅里,离这里可远着呢。要去我自己去,你让江由给我安排车子就行。” 当年唐秋山的父母遇难之后,唐老太爷的神智就开始糊涂了,后来唐秋山于心不忍,将老太爷安置在城南别墅,直到后来老太爷情绪稳定后才接回到唐庄。 十几年,也时常到城南住一段时间。 而且老太爷的大部分东西都留在了城南别墅里。 唐晚回来这么久想念老太爷想念的紧,可是唐庄在叶城的城北,距离城南别墅要跨越一整个叶城。 唐秋山看着她,说:“要去就一起,而且我正想去一趟。” “你去那里做什么,城南……” 唐晚忽然想到了什么,心沉了一下,恍恍惚惚的。 …… 秦恒过来的时候,唐秋山已经用了早饭,半靠在廊下的躺椅上,白色的薄绒毯盖在腿上,走廊放下了竹帘,身上晒着阳光,脸上却落下一片阴影。 如今唐秋山视力不好,听力却极好,老远就听见了他的脚步声,他微微侧身看了一眼,看不清面容,可那身白大褂在阳光下格外耀眼。 秦恒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样子,提着医药箱的手微微收了一下,而后大笑道: “唐先生今天难得出来晒太阳啊!” 唐秋山有些无奈又似宠溺的说:“她非得让我出来,拗不过她。” “你就是太宠着她了,脾气都被你惯坏了。” 秦恒走近后,唐秋山主动挽起袖子,将手伸过去,淡笑道:“我自己看着长大的丫头,我乐意惯着。” 秦恒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。 检查完之后,秦恒坐在廊下的长椅上,定睛看了看他的那双眼睛,唐秋山墨色的瞳仁已经没有什么神采了,可就算如此也让人不敢直视太久。 即使隔着雾,唐秋山的目光一样能将人的心思搜肠刮肚。 秦恒心里不是滋味,开口问他:“最近咳血还多吗?” 唐秋山一边放下袖子,一边气定神闲的说:“还是老样子,只是半夜多了些。” 完完全全看不出是个病人该有的情绪。 秦恒知道唐晚拗不过,唐秋山更是拗不过,但有些话,他还是要问:“解药的事情,你真的不打算试试吗?就算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,可有我把关,一般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。” 唐秋山端起放在一旁的药,药色深棕,伴着难闻的气味,他拧了一下眉头,微仰着下巴将药一饮而尽。 浓重的苦臭味让他的眉头久久都松不开,他抿了一下唇,清冷的说: “连你都说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,万一我出了什么事,唐家那些人会放过她吗?这个赌注,我输不起。” 唐秋山从还没接手唐家之前就十分沉稳,做事也是雷厉风行,势在必得,只有他想要或是不想要的,从来就没有他不能要,要不起的。 然而事关唐晚,总是例外。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