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舅,我妈应该是在4栋那里打牌,二楼,没有挂牌子的那个屋。”小果一边跑进厕所一边喊着跟他说。 “知道了。”方驰应了一声。 小果还是挺了解她妈的,方驰在她说的那个牌舍里看到了正边吃盒饭边看人打牌的方影。 方驰挣扎着被他拉到了外面,有些不满:“打个电话不就行了,我又不会跑,这么野蛮!” “去取钱。”方驰说。 “去去去,”方影一边往街上走一边甩了甩胳膊,“哎小驰,你拿到通知书了没有?” “拿了。”方驰回答。 “啊,哪个学校?”方驰转过头看着他,“就知道我弟肯定能考上!” “体育大学。”方驰说。 “挺好!是学攀岩吗?有攀岩系吗?”方影又问。 “你现在打牌连小果的饭都不管了?”方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 “……嗨,我想着马上就回去了,”方影有些尴尬,“家里还有饼干呢。” 方驰连话都不想说了,看到柜员机就把方影推了过去:“快取钱。” “哎……”方影皱着眉很不情愿地拿出卡插了进去,“我这都俩月没有进账了……这一次取不出一万吧?” “转账。”方驰说。 方影叹了口气,按了转账,方驰过去把自己的卡号输了进去,然后把金额也一块儿填了,转的时候他还有点儿担心,怕余额不足。 顺利把钱转了之后方驰才转过头看着方影:“清了。” “我钱也没啦。”方影把卡收回包里,又叹了口气。 “去上班吧,”方驰看着她,“自己活得不像人还把小果也弄得过不上正常日子,你这样还不如把她送人。” “放屁呢你,方驰你说什么呢!”方影皱起眉头。 “说你呢。”方驰看了她一眼,转身到路边拦住了辆车走了。 方驰本来觉得这个暑假什么事儿也没有,不用写作业,不用想着开学,会过得比较漫长。 但因为有了孙问渠,加上一开学就得分开,这个暑假给方驰的感觉简直就是光阴似火箭,哭着喊着拽都拽不住地就那么滑过去了。 一个假期都干了点儿什么……方驰总结了一下,还挺忙,跟同学吃饭,训练,接活儿,看孙问渠烧窑,在床上滚来滚去。 要说印象最深刻的,大概就是最后一件事儿了,一想到去了学校他就只能每天躺在一米二的床上撸蘑菇了,他就忍不住晚上要折腾孙问渠一回。 论青少年发情的成因? 反正他的成因就是孙问渠,没这个娇气的老男人之前,他都不一定几天才撸一回呢。 不过说起娇气,方驰觉得孙问渠一旦开始进入工作,就不娇气了。 烧陶的活儿很辛苦,特别是夏天,又脏又热又累,但孙问渠这种离了20度的空调就活不下去了的蛇,居然能一忙就是几个小时。 方驰有时候看到他脸上的汗时,都有些恍惚,感觉这是另一个孙问渠。 当然,无论是什么样的孙问渠,他都喜欢得一想起来就想笑,再一想到马上就要去报到,顿时就一阵郁闷。 去学校的前几天他回家待了两天,陪陪爷爷奶奶,就这两天没见着孙问渠,他就有些扛不住,每天都跟在爷爷身后,不停地说话给自己打岔,要不就带着小子进山,一跑几个小时。 否则一停下来,他就会忍不住想给孙问渠打电话。 回市里的时候既想马上见到孙问渠,急得不行,又舍得不爷爷奶奶,那种感觉简直让人浑身难受。 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候,他才会从对孙问渠疯了一样的感情里抬起头来,猛地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绕不过去的,注定会让他更难受的坎儿。 “今天早点儿睡,”孙问渠打开方驰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看了看,“明天到学校估计挺忙的。” “你跟亮子叔叔说了去多久没?”方驰问。 “没说,”孙问渠看了看他,“怎么?” “要不你多待两天吧,”方驰犹豫着,“到我们军训完了再走?” 孙问渠笑了起来:“你怎么干脆让亮子去你们学校旁边弄个窑,我就在那儿烧陶得了?” “那最好啊。”方驰啧了一声。 “我就待两天,”孙问渠走到他跟前儿搂了搂他,“你军训啊开学适应啊,很忙的,去了就没这么舍不得了……再说也就半个月就国庆节了。” “半个月呢。”方驰叹了口气。 这一夜方驰没怎么睡好,什么也没做,就抱着孙问渠紧紧贴着。 “喘上不气儿了。”孙问渠半夜里说了一句。 “不管。”方驰搂着他没松劲。 “你太烦人了。”孙问渠迷迷糊糊地笑着说。 “烦就烦吧,就烦了怎么着,”方驰闷着声音,“我觉得你不喜欢我。” “你是不是想打架。”孙问渠说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