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经在国公府的藏书楼看过大赵的邸报,每次科考的内容都会呈现在邸报上。 大赵的科举没有明清八股那么严重的束缚考生的思想,但对正统儒学的理解要求严格,而且出的策论题目都是东拼西凑的内容,考的范围十分广泛。 祁青远一边摇头晃脑的念着,一边思考着,以他的水平再在国子监认真学几年,应该还是能考出个功名,有了功名外放谋个小官,从八品县令做起,熬一二十年,小心不犯错,至少能升到四五品吧。 等老国公爷逝世,世子继任国公,他这个庶长子就可以分家出来,到时候伍姨娘年纪也大了,就去求一求世子,把伍姨娘接出来和他一起住。 祁青远微笑起来,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现实的梦想。他一定可以做到的,他要的不多,只要能好好活下去,离开那个令人压抑痛苦的地方,保护好在意的人就够了。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,封先生的确是一位经验老道的五经教授,讲解《诗经》里面的有些诗意时,让祁青远这个有着上辈子记忆的人都忍不住叹服。 丁三院的四人准备一起回院子里用午膳。他们的午膳自有各自的小厮领回院子了,用了午膳还可以休息一会,下午的上课时间是在申时。 几人走走停停,有时打闹几句,有时交流一下感想,轻松惬意。 “喂,你没长眼睛啊。”祁青远忽的听到有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。他转头一看,就见走在他后面的于耿被一个微胖的少年推了一把。 郑业忙上前扶着于耿,不悦的朝那微胖少年道:“他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,你又没磕着碰着,你动什么手。” 那微胖的少年身边也有几名同伴,见状也劝道:“彦博,算了吧,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 “算了,要是别人的确不是什么大事,是他的话,嘿嘿,可就没这么容易了。”那叫彦博的少年盯着于耿似笑非笑的说道。 众人一听,看来是认识的人啊,而且似乎还有旧怨。微胖少年的同伴也不劝了,站到了他那一边,祁青远几人自是站在于耿一边的,几人就这样僵持着。 于耿也不说话,脸涨得微红,嘴角动了动,想说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。 祁青远几人皱了眉头,郭金熙低低的在他耳边问:“这人是你认识的?你们有什么矛盾么之前。” 于耿还是沉默着,衣角被捏得紧紧的。 微胖的少年又轻蔑的笑了几声,“于耿啊,几年不见就装不认识了啊,那行,你忘了我是吧,我可还记得你,记得清清楚楚,要不我提醒提醒你。” 于耿听到眼睛猛的一缩,嘴唇发抖,郑业看不过去,大声问那微胖的少年:“你到底想怎么样,直接说出来便是。” 祁青远此时也站了出来,不经意的说了句,“才出崇志堂不久,要是闹起来,马上就会惊动先生们,是你们想要的么。”说完也不看那微胖的少年,倒是对着他的几个同伴友好的笑了笑。 微胖少年身旁的一个同伴,就开始劝道:“彦博,要不让他道个歉就算了,我们还有事呢,跟他一般见识多没趣。” 另外两人也赞同的点头。那微胖的少年冷哼几声,不耐烦的听劝,眼睛像刀子一样刮了祁青远一下,朝于耿喝道:“呵,没想到你身边还有聪明的人帮你,不过不知道下次见到的时候他们还愿不愿意站在你身边。” 说着带着几个同伴拂袖而去。 剩下祁青远几人,大眼瞪着小眼,瞧着于耿涨红着脸沉默着,也不知道如何是好。 还是郭金熙插科打诨,拉着于耿的手,边走边说,“你今天真倒霉,碰到一个严厉的先生不说,怎么还撞到一个胖子啊。” 祁青远和郑业跟在后面,也安慰道:“是啊,于耿,你也真够倒霉的,走路都碰到一个碰瓷儿的。” 郑业诧异的问了句:“什么是碰瓷儿?” 祁青远见郭金熙也投来好奇的目光,于耿的情绪也缓和了些,有些尴尬的解释道:“民间有一种说法,就是有的骗子为了骗钱,故意在人不注意的撞到人身上,然后向他们要赔偿。”说完又感觉加了句,“我是听家里的婆子说的。” 郭金熙哈哈大笑,抚额道:“对,那胖子就是碰瓷儿的。” 这么m.Dd-NeNg.cOm